下雪
。
尘世被白雪覆盖，静悄悄
藏匿糜烂发臭血。
架破旧马车缓缓穿过茂密针叶树林，车轮划过雪地留下道长长车辙印，片刻后便被鹅毛大雪所覆盖。
晃荡马车内。
“八殿下，辛萨太子对您身份可有怀疑？”
“没……吧。”
“八殿下，镇南将军此刻屯兵在西南山脊……”
“涟哥哥，”燕泽玉声音低落，打断他，“
想个人待会儿。”
“……”
声低沉叹息之后，叶涟起身行礼出去驾马，转身之际想起什
，从怀里掏出个剑穗放在燕泽玉面前。
这是燕澜延唯留下东西，他本是存私心，唉，算。
“你大哥生前最挂念就是你。”
叶涟留下句话便坐到马车外，他确实把八皇子逼得太紧，太急切以至于失初心，是否担此大任全看燕泽玉抉择，他不能逼个从小在蜜罐里长大小皇子在亡国后立住。
可他确心有不甘。
燕澜延那样惨死，让他如何能心平气和？！
辛萨——今日之仇他日必百倍奉还！
老马被鞭打得嘶嚎声，猛地扬蹄加速，冷风卷入破马车里将燕泽玉浑身血液都晾凉，可不会儿又咕嘟咕嘟沸腾起来。
燕泽玉顶着风雪倚靠在窗边，任凭雪水化于脸颊上刺骨寒气，这样才能在崩溃边沿寻回些理智来。
剑穗灰扑扑看不出原样，流苏尾部被干掉血液凝固在坨，可燕泽玉记得它以前灵动模样。
“青靛蓝剑穗配大哥青锋剑才是极品！”
自此以后燕澜延只佩青靛蓝剑穗。
确是很配。
剑柄上打磨点翠天青色与流苏交相辉映，习武场上英武洒脱男子剑法纯熟如行云流水，剑穗扰动风云，剑刃流转暗芒。
‘啪嗒——’
滴清泪落在剑穗上，洇出团深色。
燕泽玉紧紧攥着，好像这样就能握住些什，好像这样就能挽留住剑穗上已经消失体温。
破烂马车路不停地从偏僻小道进繁城。
*
繁城。
曾经大晏与辛萨交通贸易要塞，也是各国贸易交集点。
城如其名，是北境边陲座繁华小镇，街道市井充斥着小摊贩吆喝，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车架和争相竞价火热朝天拍卖会。
这里是万物汇聚之地，晏国奇香名茶，辛萨牲畜皮毛，甚至还有东夷来水产珍珠……
各国开战都有意避开此地，俨然副战火硝烟未曾浸染世外桃源。
雪下得猛。
繁城鳞次栉比建筑都覆层厚实积雪。
无边无际碧天上略过道青灰色极影，速度之快犹如残影，在风雪里如鱼得水。
它生来便是北境万里长空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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