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公路在郊区,离A大主校区二十多公里。宽敞无人,靳原把摩托当机车骑,风般疾驰。
驶入闹市,减速通过。街道狭窄,两边建筑稍显老旧,烟火气却浓。
天刚擦黑,路灯接连亮起,孩童在马路牙子上嬉笑玩闹,摊贩在街边卖冰绿豆汤冰凉粉,红喇叭架在车头,响着独属于夏日吆喝声。
像动漫里唯美街景取景地。
等红绿灯间隙,他从后视镜里看江舒亦,看见小半张脸,陷在灯火和暮色里,沾染烟火气。
喊:“江舒亦。”
江舒亦和他对镜相望。
“没什,”靳原笑着说,“也叫叫你。”
夜色四起,校门口行人来来往往,靳原走侧门。将摩托车停到教师公寓,从兜里摸手机,看见屏幕上十余个他妈未接来电。
微信回句:【妈到公寓,身体健康毫发无损,待会儿打给你。】
又拍摩托位置发给保镖:【物证,教师公寓11栋楼下。】
江舒亦在按电梯,衣服被风吹干满是褶皱,裤脚沾些海泥,听见大厅有人来,往靳原旁边靠下,力图遮挡住路人视线。
从小养成习惯,任何时候都要维持体面讲究形象。
幼时别小孩撒欢玩得身脏,他敬而远之,身上永远干净,穿背带裤、小风衣、马甲配针织内衫……见天不重样。
到伦敦后更是。伦敦艺术历史底蕴深厚,他身边朋友穿戴服饰格外讲究,很有格调。
他多多少少受影响,难以忍受邋遢示人。
是保洁阿姨,拿着拖把水桶准备拖地。电梯门开,江舒亦快速进去摁楼层,靳原匪夷所思,“你又没裸奔,有什好躲。”
兜里纸巾被水泡过,变成团湿哒哒残渣,江舒亦忙着清理,言简意赅,“脏。”
进公寓,声控灯应声而开。
两人从头湿到脚,被风吹得半干,黏腻难受。靳原脱下T恤往脏衣篓抛,瞥见茶几上小说,意有所指地对江舒亦笑,“刚掉海里,挺担心你不会游泳被淹死,忘你是条小黄鱼。”
“说那是文学名著,不是小黄书。”江舒亦推开他脸,淡淡道,“提高下你文学素养。”
靳原:“你就嘴硬吧。”
靳原舔下唇,齁咸,“你先去洗澡,打个电话。”
“等会儿。”江舒亦走到客厅置物柜,翻夹层里药箱。
靳原急步跟上去,肃声问:“靠你哪受伤?”
“是你受伤。”江舒亦朝他膝盖处示意。
靳原低头看看,还真没注意到。应该是跳车时弄,带着人难操作,被护栏刮几道。
江舒亦:“脚抬起来,帮你处理下。”
“不用,破点皮,过两天就好,”靳原向他摆手,往卧室走,“没那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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