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嘴场面屡屡发生,外婆见怪不怪。
尚瑜忧虑她理解,搭茬道:“你妈是说,等你有喜欢人,心甘情愿被管,她就放手。”
全家上下致认为,保镖跟着只有好处,靳原胳膊拧不过大腿,为安他们心,也没想认真拧。
知母莫若子,他信尚瑜,保镖之前确未泄露过他任何隐私,这次情有可原。
退让半步,没再回呛。
外婆笑得很温柔,慈爱地轻抚靳原手背,“你现在年纪也不小,可以谈恋爱。宋家小姑娘就很好,水灵灵双大眼睛,娇俏可人,听说在美国学艺术;段家也不错……”
絮絮叨叨,掰扯起来永无止境。
靳原插不进话,耳朵快起茧,趁她喝水间隙,问:“长得好看吗?”
“那当然,在江城数数二出色。”
“能有他好看?”靳原摸出手机,把刚p江舒亦照片凑她眼前。
外婆“哇”声,再细细打量,中肯评价道,“各有风情,但她们和这姑娘比,确实逊色不少。她是你心上人?”
“是,”靳原望着江舒亦被柔化过轮廓脸,不由自主地勾唇,胡乱瞎诌,“们在机场见钟情,爱得死去活来。”
外婆眼睛亮。
“别亮,”靳原说,“他是国外交换生,过俩月就走。外婆你知道,不接受异地恋,只能忍痛放弃。”
“所以啊,这有风情都不考虑,别更不会考虑,以后别打主意。”
死外婆撮合心,他将手机往兜里扔,撑着下巴,看客厅大屏幕上军事新闻。
见钟情假,不接受异地恋是真。
尚瑜早年被下放到北方基层扶贫,带着他。靳家根正苗红,红到发紫,长辈们忙于事业,没哪个有空帮忙带孩子。
在基层扶贫,请保姆不像话。
那时他还小,两三岁,尚瑜披星戴月像陀螺似转,觉得男孩子皮糙肉厚随便养,他处于没人管状态,成日在村子里撒野。
后来调到别地方,情况大差不差。
他跟着尚瑜在不同城市生活过,小初高甚至幼儿园都转过学,哪里都熟,哪里都不熟。
朋友来来往往,转学初始会觉得难受,后来就习惯。
家人更是难得见几次面,活得像离异家庭里留守儿童。逢年过节团聚,聚马上散,留不住。
凛冬傍晚,他站在老宅灌木丛旁,跟父亲和妹妹告别,看着黑色车子逐渐远去,直到日光敛尽最后丝光线。
每年上演。
恐怖不是重逢初期,久未谋面产生陌生感,是稍微熟点,又要分离,心里茫茫然空虚失落。
他记得靳烽在摩肩擦踵人群中,把他放肩膀上,看跨年夜绚烂烟花;记得被高年级学生欺压,靳烽请退役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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