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乖,想我了没?”
带着沙哑的气息的声线懒散而撩人,仿佛能勾勒出对面睡衣下赤.裸的精壮的胸膛。
“想你可以让我开车?”
“呃…”
那边很坦诚:“不能。”
不解风情的某人喝了酒,酒意上头,他转头朝自觉站到一边的方北喊:
“你们老板说把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开回去。”
方北还没惊讶,就听见电话那头懒洋洋的开口:
“开吧,你现在要是敢给我摸一下方向盘,你看我回去能不能把你的腿打断。”
“…”
季秋寒把电话贴回耳朵:“你是法西斯?”
“法西斯?我瞧我最近真是惯得你又没边了,喝酒还敢提开车,故意的?”
敏锐地预感不好,季秋寒耸耸肩:“我开玩笑的。”
一帮年轻人嗨起来就没什么时间概念了,况且三组工作压力大,好不容易逮着空放松,统统喊着要通宵通宵PARTY。季秋寒看了看表,快到12点的时候,嘱咐他们少喝点,又给两个没喝酒的交代了两句,多点了一堆果盘果汁,结了账就先走了。
方北在前面开车。
他原本以为季秋寒又会聚到一两点,然后像个操心的大家长一样挨个把人送回家,之后自己会接到江湛的电话,“带他回去。”然后,就是两个大佬和大佬的神仙吵架。
这个警察的脾气是真冷,又差,两句不合就直接撂电话,吵起来的时候,一张脸冷冷蹦出的那些话,…他是在跟谁吵架?自己心里没点数?方北都替他心惊胆战地捏一把汗。
然而,江湛一次也没动怒过,反而是宠人宠的更厉害。不是对新鲜的小情儿那样最多就是一掷千金,江湛是真拿出了空前绝后的好脾气,这对江湛这种早几年前就几乎没人敢再逆触他的人来讲,实在太过罕见与难得。
以至于方北最开始时候一度觉得,这个警察还有什么好折腾的?只要讨好了江湛,要什么星星月亮没有?
可是跟季秋寒久了,他越是发现这个警察跟那些什么所谓大佬的小情人不一样。
他不需要讨好,因为他本身就足够优秀。
方北有次无意间看见季秋寒一身笔挺警服走出警局,偏头跟旁人讨论,烈日下,这个男人英挺,冰冷,银光夺目,如刀刃上最窄的那一道光,足够锋利,足够闪耀,足以引随众人目光。
他不需要依附任何人而存在,如同他的光芒也不需要任何人来赐予。
可正是因为这样,江湛本性里那些深入骨髓的,充满强权控制与专制独裁的“宠爱”,就显得尤为可怕了。
季秋寒是一个成年人,独立的人格与自由是最基本的权利。可仅仅因为一次意外撞车,就直接被江湛一句强权宣告“禁驾”了,按现在来看,刑期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