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看着面前龚开疆,小声地说道:“他没来上班,手机也联系不上。他爱人说,昨天夜里有几个人上门,说是公事,把他带走,夜没回去。”
龚开疆脸色变得很难看。“先别管他,赶紧叫司机送去迎接调查组。”
“司机也被叫走。”
龚开疆大怒:“他刚把从家接来,谁这大胆,用司机?”
“是……纪委。”主任看着龚开疆,小心翼翼地回答。
龚开疆最担心事发生。他面如死灰,缓缓地坐在椅子上。窗外乌云如翻墨,雷声越来越近,就在头顶上炸裂。龚开疆手紧紧地抓住桌角,他意识到,自己毫无疑问是被针对,更可怕是,他竟然事先点儿风声都没听到,难道说,他如今已是枚弃子,无论如何翻不身?
“这怎行?明年就退休……就明年……”龚开疆开始喃喃地自言自语起来,突然感到胸口阵绞痛,伸手去拿保温杯,那里面是他常年喝中药,效果很好。然而,保温杯明明就在手边,却仿佛隔着千里万里,他用尽全力都拿不到。
主任见他脸色惨白,立即明白他老毛病犯,往前步拿起保温杯,用力拧着瓶盖。
龚开疆视线却模糊起来,他看到主任正奋力拧着瓶盖,急得满头大汗。瓶盖纹丝不动。龚开疆再也坚持不住,眼前黑,倒在地上。
声闷雷,憋很久,bao雨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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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直机关招待所间办公室里,资料堆满屋子,年轻公务员们还在趟趟不断地把各种资料运进来。心浮气躁纪泽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调查组刚到京海就吓死个政协副主席,先前调查计划还没开始实行就打水漂。
在扫黑除恶工作中已经颇有经验徐忠反倒十分淡定:“听说这个招待所羽毛球馆不错,不如先打场球。”
进场馆,徐忠便轻轻地笑笑。原本应该在场馆中间拉起羽毛球网不见,取而代之是张崭新乒乓球桌台。徐忠转身看眼服务员,随手用羽毛球拍指下场地:“唉,这里不是羽毛球馆吗?”
“是,之前是,不过听说省里领导爱打乒乓球,上面就让们换。”
徐忠看眼服务员:“谁安排?”
服务员礼貌性地摇摇头:“这就不是们能知道。”
徐忠看看手里羽毛球拍,纪泽用球拍轻轻地拍着自己手掌,两人又看看场地原本白线和不伦不类乒乓球桌台,哭笑不得。
徐忠轻轻地拍拍纪泽:“看到吧?都在做功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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