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苑站着不说话,客厅没开灯,他侧脸被窗外路灯照亮,另边隐在黑暗里,显得面部轮廓更加深邃,握着水瓶手指根根修长,非常好看。瓶身上沾满水汽,挂在他手指上,然后又滴在地板上,可他还是不动,周身气息冷肃,即使是出门时没来得及换下温和家居服也盖不住几分。
阮泽感觉到,沈苑对他失望。
可就算这样,他视线扫过沈苑,还是忍不住阵心动,荡起层又层与此时气氛格格不入涟漪。
自己没救吧,阮泽近乎绝望想,暗恋这件事,他以为过这多年,就算不精通,皮毛也懂,所以才敢放任自己留在沈苑身边。但现在看来,屁皮毛,才四个月而已,就已经被抓马脚,他甚至觉得,这定是老天对自己得寸进尺惩罚,原来沈苑出国见不到人时候都没有什抱怨,可后来他回国,自己就打蛇随棍上缠上去,让他认识有个人叫阮泽犹不满足,又追着来上海,住进他房子。
跟沈苑做朋友,和他住在同间屋檐下,都是他本来不该拥有东西,既然他不知死活伸手去拿,就该做好接受惩罚准备。
沈苑心里很乱,这段时间看似和谐相处突然变得不正常起来,阮泽体贴和周到,每句话、每个眼神、每个动作,在他这里也突然有新、可供解读理由。他盯着阮泽,又非不是在盯着自己,怎,就让事情失控这久都没注意到呢?
“阮泽,”沈苑犹豫半晌,寻找着最合适说辞:“当你是朋友。”
当然,你那好心,当然拿当朋友,是不配做你朋友,阮泽痛苦想,也不想做你朋友。
“……对不起。”
沈苑头痛,“要说对不起人是,你……哎!怎说呢,这个人……”
阮泽后退步,看着沈苑纠结表情,悲伤和绝望才后知后觉席卷先前被痛苦所麻痹躯体,他从来都没打算过让沈苑这样为难,他觉得自己就要撑不住痛哭出声,只能靠在门上,门把手硌着他腰也不在乎,为掩饰哭腔,他尽量轻地说:“会尽快搬走,你如果不喜欢话,工作也……”
“阮泽!”沈苑皱眉,水瓶砰地声落地,他上前两步紧紧站在阮泽面前,伸手握住他手腕,吼他:“你在说什?”
阮泽被他因为拿过冰水而变得同样冰冷手握,心中却似有火在烧,再也忍不住,仓皇低头,眼泪就狠狠砸下来。热烫泪滴在沈苑冰凉手背上,犹如只不断收紧手握住他心脏,他叹口气,语气缓下来,另只手摸摸阮泽低下去就只到自己胸口头顶,“哭什?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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