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料照顾”的角色,女人的“爱”,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女人的此种举动,反映出主妇沦落为下层资产阶级的无偿家务劳动者的历史现实。若是贵族或资产阶级的子弟,女人一旦做便当,便应视为侍女,而不配做妻子。
色情,本来不可见,不定形,在文化上的表现方式,依赖于历史的脉络背景。“权力的色情化”,这个概念或许听起来可怕,但如上所述,表现在我们的日常关系之中。
关系的模式,也是一种生活习惯。在漫长的岁月里,生活习惯在发生着变化,也可以改变。
一个d品中毒的人,无论怎么告诉他,若是戒掉药瘾,体味到健康身体的快乐后,药物的快乐很快就能忘掉,但如果他想象不出原来的健康身体的状态,他依然不会丢掉眼前刹那的快乐。再比如,如果一个人已经习惯了弯腰走路的不自然的姿势,治疗弯腰要伴随比现在还强烈的痛苦,他一定不会想去治疗。所谓文化,便如同强制性地加在我们身体与精神上的模型,去掉这个模型,就像不穿整形矫正服就不能走路的患者,或许身心皆会坍塌。
可是,模型毕竟只是模型。既在变化,也能改变。改变生活习惯并非易事,但认识到那不是宿命而只是习惯,总是好的。
厌女症与同性恋憎恶,二者用一个概念来表达,就是“权力的色情化”。色情与权力,本为异物,让两者分离,将权力送回权力的原本之处,让色情充满更丰富的多样性……,这,并非不可能吧。我们看到,这个趋势已经开始了。
[1]事实上,在美国精神医学学会的DSM(精神科疾患诊断统计手册)中,至1972年为止,同性恋被分类为“精神病”之一种。——原注
[2]正因此,日本出现了“民法第七七二条问题”,此条法律规定,在婚姻的有效期内或离婚后三百天以内出生的孩子,前夫为这个孩子的父亲,所谓的“嫡出推定”。如果母亲为了避免孩子被登记在前夫的户籍上而不去递交出生登记,那孩子将会没有户籍、由此可见,法律制度只关涉“嫡出推定”,并不触及性行为的有无。——原注
[3]此段译文由笔者译自英文版,渡边守章的译文如下。“快乐与权力,相互并不否定对方。两者并不相互反目,两者相互追逐,相互骑在对方背上奔跑,将对方抛至更远之处,两者依煽情和教唆的复杂而积极的机制而形成连锁结构。”〔foucault。1976=1986:62〕——原注
[4]关于“性的近代”的概念以及“性的近代”与“近代的性”的异同等问题,参见上野《性的社会学》〔上野,2002所收〕。——原注
[5]关于“隐私”概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