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中心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的恋爱游戏,无法脱出,最后家庭崩溃,只得不情愿地再婚。结尾也是主人公的“本不该如此”的落寞的感慨。对小说中的男女,读者可以悯笑,但要同化却很难。
《厚子的时代》〔2005a〕,是回顾狂乱的泡沫经济时代的作品。该书的广告词写着,“那个疯狂又丰饶的时代。不动产帝王的情人。从女演员手中夺走CHIANTI[1]的贵公子。那个集世间女人的羡慕与憎恶于一身的女大学生。”这个女大学生,就是豪言“从没抢过别人的男人,是男人要我”的20岁的北原厚子。她自信满怀,“被男人爱得过分的痛苦,要讲给没被男人爱过的女人听,只是白搭。”对这种女主人公,普通女性读者很难同化。当然,男人要的,不过是她的年轻和身体,她与男人之间的爱,没有任何深度。等在她前面的,是成为被IT,bao发户包养的小妾。一个典型的“沦落故事”。
在作家的视线背后,是一种自虐或批评意识吗?我很怀疑。看她描写女主人公的毁灭时毫不留情的笔致,我感到的是作家通过将自己视为“例外”而拥有的一种“外部”视线,作家以这种特权的外部视线刻毒地观察着女主人公。若是自我批评,必然会伴随一种苦涩,但这种苦涩感在作家身上过于稀薄,使我只能感到她的恶意,男作家或许还会对女人抱有一分幻想,女作家连幻想也没有,所以,厌女症更为彻底。
自己是“丑女”、自己不得男人喜欢、自己已经退出“女人”世界,对观察者而言,这等于一个安全地带。被嘲笑的,不是我,是其他女人。厌女症乃他人之事,与己无关。
那么,读者呢?林真理子是大众作家,拥有众多读者,尤其是女性读者。读者的心情会与谁同化呢?是与作家林真理子呢?还是与她书中的女主人公?回答对自己容貌有信心的,只有女性中的一成,几乎所有女人都对容貌怀有不满或不安,不奇怪。因为估价的标准,在男人手中,女人只有被折腾的份儿,在林真理子的作品中,对男人“有价值”的女人,看似得到华丽的成功之后,走向毁灭之途,看到这种结尾,许多读者会感到舒心解气吧,同时在心中自言自语“我不是这种女人(我当不成这种女人)……”
林真理子描写男女之间的算计、背叛、狡诈、欺骗,逼真而高妙。在她的作品中,女人是男人的欲望对象,男人是女人的利用道具,女人与女人是竞争对手,读了她的书,想对女人不抱怀疑厌恶之心,很难。林真理子之所以能写得出来,是因为对她来说,厌女症乃“其他女人”的事。这种他者化的机制,她的读者与她共有。有证言表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