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轻蔑母亲。当父母不和时,女儿甚至批评母亲,“就因为你这么任性,爸爸好可怜。”坚决站在父亲一方。
“父亲的女儿”
就这样,女儿成了父权制下的“父亲的女儿”。
当田岛阳子还是一位英国文学研究者的时候,写过一篇关于“父亲的女儿”的很好的随笔。
悲剧《厄勒克特拉》[1]就是厄勒克特拉从母亲的女儿变为父亲的女儿的成人仪式的过程报告。“女儿的弑母”,是父权制对女儿的考验,如果她想得到父权制社会的接纳,就必须承认父亲的有利和优越性,并默认一切压抑和社会性不公正(歧视)。选择母亲的语言,意味着死亡;选择父亲的语言,等在前方的是被阉割,二者择一,厄勒克特拉选择了后者。(中略)“被阉割”,意味着压抑母亲的话语,压抑母亲要求正义和公平的抗议话语,也就是承认女人的生命轻于男人,甘愿接受性别压迫。〔田岛,1986:6〕
古希腊悲剧的主人公厄勒克特拉,常被当作俄狄浦斯的女性版。俄狄浦斯不知真相地杀父娶母,而英雄阿伽门农的女儿厄勒克特拉,为报父仇而杀母。因为她的母亲克吕泰涅斯特拉,与表兄埃癸斯托斯合谋杀死丈夫后与之再婚。厄勒克特拉没有站在“母亲的欲望”一方,而是成了父权制下“父亲的正义”的代理人,这种行为,是对“母亲的欲望”必须从属于“父亲的正义”这个原则的再次确认。因此,厄勒克特拉从一开始就是“被阉割了的女儿”。
在弗洛伊德的理论里,儿子的故事与女儿的故事是不对称的。儿子因对母亲的欲望而被父亲阉割,但女儿却是早已被阉割了的。也就是说,女儿就是“已被阉割的儿子”,更通俗的说法是,“小鸡鸡忘在妈妈肚子里的孩子”。对已经被割了的女儿,不可能再次阉割,也没必要。
作为“诱惑者”的女儿
可是,父亲与女儿的关系,不仅仅只是支配与服从的关系,而是具有两面性。作为孩子,女儿是绝对的弱者,比儿子更弱的弱者;但儿子与父亲存在竞争对抗的关系,而女儿却成为父亲的“诱惑者”。更准确地说,是被父亲制造成“诱惑者”。对于父亲,女儿既是自己的分身,是最爱的异性,但同时她的身体又是被严禁接触的。所以,女儿对父亲是伴随禁忌的充满魅惑的对象。
对父亲来说,女儿是既属于自己但又决不能碰触的异性。当我的一位同龄男性当上父亲时,我曾听他抱着还在吃奶的女儿说,“谁要是夺去了我女儿的处女身,我就宰了他。”父亲对女儿的“拥有与禁忌”的悖论困境,没有比这位父亲的话表达得更充分的了。
如果可能,一辈子也不让女儿离开身边。妻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