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大开,显然是有人半夜潜入。
半夜三更,医馆在黑夜里紧闭大门,好在老医师与他相熟——
“砰砰砰”几声,他用力敲着门,“王老!王老!救救命啊!”
没让他等多久,外套半耷拉王老从内开门,满脸厌烦,“大晚上扰人清梦,烦不烦人。”
斐青喘气没说话,王鸥抬起眼皮瞧,漆黑夜色里,少年捂着脖子脸色惨白,额头覆满冷汗,不像是装。
他心下紧,赶忙把斐青扶进医馆。
"怎回事?"王鸥急匆匆询问。
斐青松开捂脖子手,两个还渗血孔洞赫然映入王鸥眼里,他神色变,却听见少年懵懵懂懂说:“正睡着,脖子疼,这种两孔齿痕是毒蛇吧?但应该不是太毒,不然可能还没来就死。”
诚然,这种两孔齿痕确容易让人误认为被毒蛇咬,但血孔间距不对,毒蛇通常身形小,断不会有如此开放齿间距。
王鸥当几十年赤脚医生,见过许多稀奇古怪事,心中已有猜测,抬手覆上少年腕间,脉搏浮躁,中空而两边实,是芤脉无疑。
抬眼再次凝视斐青侧颈咬痕,伸手把那两块血痂扣,渗出血是干净鲜艳红色。
心底猜测应验,王鸥脸色阴沉。
“不是毒蛇。”他随时抓两把红枣塞进斐青衣兜里,犹豫之后到底告诉少年,只说:“回去睡觉,关好门窗。明早起来喝碗补气血红糖醪糟就好。”
说完便把斐青推到门外,吱嘎关门。
“大晚上唠叨老夫,赶紧回吧,没啥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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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青两个月后才知道当夜咬他‘毒蛇’是宿良霁。
贵为太子太傅宿大人也不知是吃错哪门子药,天天往他这破衣裳铺面跑,穿着那身浮光锦细密缝制袍子进进出出,日光照在那布料上平白闪得人眼疼。
奇珍布料又是他当时特地选珠光淡粉颜色,容易衬得穿衣人肤黑如碳,但偏偏穿它人是宿良霁。
皮肤赛雪,身材高挑,貌比好女,再适配不过。
还真应他当时那句:浮光锦艳丽,定是配得美人姣好容颜……
“天天穿这身衣服,这喜欢吗?”斐青没好气,小声嘟囔,“娘里娘气。”
话虽如此,但宿良霁穿这身粉袍很挺拔,宽肩窄腰,气质如松,只让人觉得漂亮,无关性别漂亮,并不显得女气。
宿良霁被骂也不恼,弯着双狐狸眼瞧他,突然道:“喜欢。再替量身做件吧。”
斐青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宿良霁这句“喜欢”是回答他刚才问题,树要脸人要皮,宿良霁这人是没脸没皮老妖怪,净会油嘴滑舌捉弄人。
他隐隐翻个白眼,“咱们这小店里可再没有多浮光锦,您另寻别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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