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尽头。
郁光垂眸,握住碎玻璃片右手手掌上赫然是些擦痕和伤口,碎玻璃在划伤别人时更深刻地刺入自己。
想起刚才那男生要死不活样子,郁光低语喃喃:“有这疼吗?”
翻出烟盒抽出根叼上点燃,郁光慢悠悠往这层厕所走。
生锈水龙头涌出浑浊水,他等会儿,水流逐渐清澈后他把右手手心朝上放到水流中。
伤口中夹杂碎玻璃和血水被水流带走,疼痛和涔凉糅合。
郁光吸口烟,轻轻吐出。
-
今天他要处理事情有些多,郁光出校时那女人已经到。
血缘真是种奇妙东西,是个两年,仅仅是背影,他还是在人群中眼认出她。
脚步猛然停顿,郁光晃神瞬,深吸口气走到女人身旁。
“你来找什事?”郁光语气冷淡,但细听却还是能察觉到其中尾音颤抖。
他远没有看上去表现得镇定。
气氛比郁光想象中更尴尬,比起两年前脑海中那张脸,女人瘦,脸上皱纹加深,头发也有变白迹象。
再次见到这个从前打骂他又从外公手里救过他女人,郁光说不上来什感觉,只觉得左心口闷堵得厉害。
而女人口中所说不远万里要见他面理由也让郁光觉得荒谬——
上次他手机上收到医院发来短信,女人也收到。
稀有血型,尽量到附近医院存血以备不时之需,还有就是希望她也到医院检测下血型,方便院方开展研究之类。
但郁光没有留过女人电话,他猜测大抵是医院研究他这种稀有血型开设‘绿色通道’以此联系到他家人。
自嘲笑笑,那他所谓父亲有没有收到这条短信呢?
女人絮絮叨叨开始询问有关他血液事情,郁光听得心烦。
“这身原本要换给郁阳血,到现在你还是很关心呢?”这句话很伤人,他知道。
他第次在女人面前提起郁阳,像只浑身竖起尖刺刺猬,全然抵御状态。
郁光不希望她出现打破现如今平静。
最后他们不欢而散。
郁光拦辆出租,望着窗外逐渐后退女人,他用力闭闭眼。
“师傅,去西郊精神病院。”他又想起陈朝然脸,不自觉抚摸上左耳鸽子血耳钉。
趁今天把烦心事解决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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