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茗并不记得那夜在茶香氤氲下沉浮多少次,只待他第二日下午迟迟醒来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连从床上自己坐起来力气都没有。
他这动惊到旁燕承启,只见燕承启侧卧在床沿,身上披件墨色金纹披风,手中捏着张印有禁纹密报,脸上凝重万分,眉间也不得疏解。
见楚茗醒,燕承启连忙将那张纸折折揣入怀中,低下眉眼去问楚茗身体怎样,只是眼中忧虑还未来得及全部收起来,被楚茗看个明白。
楚茗摇摇头,清明通达眸子眨眨,瞧燕承启半晌,最终轻轻叹息声:“你今儿个便启程回上京罢。”
燕承启把捉住楚茗手,那只手很很瘦,很凉。手背上骨头有些突兀,有点硌手。
那只手在他手掌里翻过来,在他手心里轻轻地挠几下,将触不触,像是只春日眯眼蝴蝶飞进掌心,轻轻地在里面扑动翅膀。
那是种无声安慰。
更是种轻柔劝解。
“总算是明白何谓楚氏双璧,玲珑心思。予玥,有时真盼着你能笨点,看不破这红尘诸事……那样你会比现在过得好千倍,万倍……”
若是看不破,随性而为,又何尝不是种幸福呢?
越是聪慧,所承必定越多。
也不知这到底是老天恩赏,还是变相惩罚。
楚茗弯弯唇角:“你是大燕皇帝,政务繁多,总在这里赖着算是怎回事?”见燕承启左右为难模样,他唇角翘得更飞扬些,“将弟弟丢在上京,要是将他累着,等回去拿你是问?嗯?”
燕承启登时脸就黑半张,有些委屈地质问道:“予玥!你到底是在乎,还是在乎楚瑜!都什时候!你还满脑子都是楚清辞!”
楚茗用力憋笑,装作本正经模样,义正言辞地道:“那你还要怎样?”
燕承启坐在旁支支吾吾半天,觉得万般言语那句都很不对劲,憋满脸涨红,最后像是个没长大少年样掷下句:“反正都这个时候……你应该只想着!”
语毕他就将身子转过去,只是未束长发从颈间滑落,露出根红粉异常脖子和只微颤耳朵来。
楚茗闷声笑好会儿,才软着身子贴上那紧绷后背,只玉臂揽上燕承启胸膛,眉眼弯弯,吐气如兰:“好端泽,莫再气。”
燕承启此番来找他,他确确是感受到他变化。相较于三年前,燕承启变得成熟稳重,学会将情绪隐藏起来,变得似乎让人摸不透他心到底在哪里,他甚至觉得他有些陌生。可是就在刚刚那瞬间,他忽然发觉燕承启还是当年那个青年,像是他骨子里与生俱来,抹杀不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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