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书卷,儒雅温和,待人周到。衣服挽发虽从来不曾假手于人,但永远都是整整齐齐,丝不苟地穿戴好,仪容端庄,倒也和那天上谪仙相比大概也是毫不逊色。
可是他现在却鬓发散乱,面如金纸,身前挂着个高高隆起肚子,双手死死绞着身下床单……而他青色杭绸下摆,已被血色浸透,甚至因为血量过多而使那湿漉漉下身处积起个浅浅紫红色血洼,身下床单也被淅淅沥沥血染红,他整个人像是块碎玉,安安静静地蜷在床上,连胸膛起伏都甚是微弱,无生气。
春桃腿软,坐在地上。
不该……不该是这幅模样。
春桃自她十四岁入楚家为婢,已经有整整六年。她至今还记得那年十八岁楚茗看着她,浅浅笑,声音如流水般潺潺动听:“真是个玲珑娉婷小姑娘,今后便随做房内大丫鬟吧。”
人如香茗,回味悠远。
那产婆是春桃随意找,春桃也是慌神,随意去宫外拉个,就往回跑,哪里管得那多,只见那老妇上前看看那摊骇人血迹,就被吓得连声直呼:“不得,不得,孩子还没破水就大出血,这恐怕要尸两命啊!”
那老妇人同瘫坐在地上流泪春桃急忙道:“医术不精,不行,你这还是找大夫来瞧吧,这根本不能下手!”
语毕,便匆匆地走。
春桃站起来,楚茗身下那滩刺眼血洼,刺得她眼睛生痛,她缓缓走到楚茗床前,摸摸楚茗冰冷面颊,轻声道:“公子,等奴婢,奴婢这就去将殿下带回来。”
春桃再也顾不得楚茗命令,将消息散播出去,吩咐人去宫中请来御医,并向皇后娘娘禀告,又叫人去将殿下“请”回来,而她自己则是为楚茗换衣服,打热水为楚茗擦拭身上污迹。
楚茗下身血混着不知什时候破开羊水汩汩流淌,仿佛那不是血,而是不值钱水般,春桃已经端出去整整三四盆血水。
她甚至感受得到,楚茗流逝生命。
燕承启这厢已是喝得烂醉如泥,软软地被人扶到间客房床上,面色潮红,不省人事。
有人来推搡他时候,他神智都未回三分,废力地睁开眼,看着那人张闭口,不知他在说什。
隐约几个字眼合着眼前那人焦急神色传进他脑子里。
楚茗……要生……难产………………
燕承启脑子里轰地声,仿佛几百发炮弹在他耳边放起,他几乎是下子就强迫自己醒酒,抓住那个小厮衣领,恶狠狠地问道:“你说什?!”
“殿下!太子妃他要生产!而且难产,流许多许多血,怕是有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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