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精致,里面也垫了软垫,一看就是宫里绣娘们的手艺。
他心底里的一扇门,被这些小东西,轻轻地叩开了。
里面微微透出些许光来。
成婚当日,是个碧空如洗,纤云不染,艳阳高照,和风煦煦的好天气。
钦天监总算是推算了个好日子。
楚茗晕乎乎地被宫婢折腾了一顿,一早上天还没亮就又是沐浴洁身,又是梳头盘鬓,又是更衣描眉。楚茗只觉得自己从来没在这些事上这么累过。
讲道理,你们真的不是来帮倒忙的吗?
……简直是搞事情。
由于楚茗已经快六个月的身子了,所以他没有骑马,而是被婢女们扶进了一顶喜轿。还没等楚茗看清燕承启的身影,帘子就被放了下来。
燕承启端坐在马上,神奇肃穆而冷硬。他紧紧捏着手里的缰绳,捏到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身下的马依旧沿街前行,半丝都不能理解它的主人想要再慢些的心情。
燕承启只觉得这身上红得刺眼,又想起身后轿中人,不是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就愈发烦躁,心中的怒火也拔了一丈高。
从靖国公府到东宫的路上,会经过这京城中最美的湖泊。由于晴时湖水波光潋滟,雨时湖水朦胧缥缈,像是西施一般淡妆浓抹都美得令人心醉,所以人们索性唤此湖为西子湖。
宛月榭就在这美得如痴如醉的西子湖畔,紧邻西子湖。
燕承启远远便看见了那西子湖,也看见了宛月榭。
那里住着一个,他真正想娶,想护他一世安好的人。
燕承启紧紧盯着宛月榭,盯着那构造高雅的房檐屋顶,眼神竟是一刻也不愿移开。
然而世界上没有不过的风景。
只要在路上,就只能一路向前,不得回头。
燕承启心痛难挨,却也不能再一路向后看去,只能收回那灼热的视线。
他终是在今日,失去了他的太傅。
他的白琏。
此后。
他们之间的障碍,便是,万水千山了。
燕承启昏昏沉沉地像是个扯线木偶一样,与楚茗行了三拜之礼。
“夫妻交拜——”
燕承启的头与楚茗的头挨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的心境却全然不同。
燕承启怀着窒息的痛楚,浑身冰冷,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而楚茗,则是带着对未来的期盼,对孩子到来的憧憬。
“礼成——”
“送入洞房——”
燕承启看着高坐上父皇冰冷的眼神,低沉地嗤笑一声,却还是不得不牵起了楚茗的手,牵着他入了东宫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囍殿。
楚茗的手心湿腻腻的全是汗,而燕承启的手却极为冰冷。
由于楚茗怀着孩子,不能饮酒,于是这交杯酒就变成了“交杯茶”。
楚茗与他手臂交叠,缓缓饮尽杯中的液体。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