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承启在满腹怨怼离京途上第七日,被道加急密旨召回上京。
取而代之去治理瘟疫是他皇叔,当今毅王。
燕承启被这变来变去旨意搞得有些糊涂。不过心中也有些庆幸。毕竟不用再去那瘟疫之地,冒这样大危险。
那日他在宛月榭喝得酩酊大醉,对着白琏絮絮叨叨地抱怨:“太傅!你都不知道,那,那翰林院楚茗有多,多冷冰冰,多变化无常呢!”
白琏掏出块手帕,轻轻擦拭着燕承启唇角淋上酒液,轻声道:“殿下,注意隔墙有耳。”
“太傅府里还能有什!”燕承启脸上浮现出片酒醉酡红,像是想起以前事情,吃吃地笑起来,“小时候,每次都来太傅这里,和太傅抱怨,说父皇坏话也不少,不也样没事!”
白琏摇摇头,白皙清秀面容在皎皎月光下显得十分温柔,他竟然和十年前模样没有什太大变化。
燕承启抱着酒坛子,思绪模糊到他还是个孩子时候。
那时候他早早便被父皇册立为太子,随着年龄增长,孩子们慢慢懂得储君与皇子区别。虽然都是皇子,都贵为天潢,可是到底是不样。无论是接受教育,还是每次宴席上座位,甚至是骑射授书先生,都是早早便分尊与卑。
于是所有皇子都开始渐渐地疏远他,他竟时之间无比孤单无助。他融入不进去兄弟们圈子,也无法整日对着母后撒娇,这导致他性格越来越孤僻,甚至带着丝自卑落寞。
直到,他新太傅出现。
那是个极为年轻男子,与他记忆中那些垂垂老矣先生都不同。男子身着身白衣,只有袖口与下摆绣着几支精致竹子。他面容清秀,笑容清浅而温暖,像是穿透层层雾霭缕阳光,拨开他心上笼罩那些阴影,直照到心底。
“殿下怎个人坐在这里?”
小太子脸撇,冷冷道:“他们都不和玩。”
“哦……那也不要坐在烈阳下呀,你看你,晒得满额汗,这要是待会儿起风,被吹到,伤寒就不好。”青年说着掏出块手帕来,细细地擦去燕承启额上汗。
燕承启至今还记得,他袖上冷香,有多迷人。
“你……你叫什名字?”
“臣是白琏,是太子殿下太傅,从今日起开始教授太子课业。”白琏笑吟吟地道,“殿下,白琏愿意与你做朋友。是白琏,不是你太傅。”
燕承启有些呆呆地看着白琏,那双眼睛里溢满细小光辉。他突然觉得这便是书里说君子如玉,温润而泽吧。
燕承启思绪渐渐抽回,他看着眼前人,愈发觉得岁月静好。清风徐过,吹树叶不知不觉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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