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闷吼。
他要承担谢钦怒火,承担父亲遗愿,承担家庭责任,肩膀上扛着东西已经撑到极限,他自己痛苦永远排在最后,永远都是那件最不重要事。
有谁知道这多年,他有多想冲这些要命压力喊声“滚你妈吧,老子只要谢钦。”
又有谁真正能理解,这社会对个成年男人有多苛刻。
数以万计普通人背着工作压力、房贷、职场竞争、家庭危机,多少年轻人被份结婚彩礼压得抬不起头。
父亲胃癌晚期,公司被弟弟打理得团糟,被逼到变卖家产,股市,bao跌,高管跳槽,祖辈打下家业几乎要断送在自己这代。
蒋严欲必须回深圳。
长子,注定不得不担更多责任。
那年断绝关系后,蒋父把延续香火和继承家业希望都压在蒋尉终身上,也曾试过让蒋尉终接管公司,但个二十出头青年,哪能挑得起这重担子。
公司濒临破产,蒋父也被确诊胃癌,真无可奈何下,只能求蒋严欲回来帮忙处理烂摊子,七十六岁老爷子从轮椅上爬下来,跪在地上磕头,即使再多年不联系,这也是蒋严欲父亲。
蒋严欲想带谢钦起走,但做不到。
他们见不得光关系,会让谢钦承受更大痛苦,频繁抑郁复发,
蒋严欲没有足够能力和时间去护他平安,迟迟窝在这座小城市不肯走,就是因为这里不会有人打扰他们。
而蒋严欲所有亲人、朋友、兄弟、仇家、都在深圳。
他甚至不能白天和谢钦起出门,不能和他同时站在阳光下,不能让身边所有人看见谢钦,他不想把谢钦扔进危险和谩骂里,让谢钦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暗戳脊梁骨,被议论,被鄙夷,甚至被绑架。
蒋严欲年轻时候造孽太多,无数曾经敌人在等他回去,谢钦从前见过那些黑暗,或许会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要怪就怪蒋严欲无能吧,不能在深圳给谢钦撑起片天。
他不会跟谢钦说“你等几年,等事情好起来,回来,然后们和好。”
他再也不会给谢钦任何承诺。
他句“不会让你输”,要谢钦半条命。
这次,是真好聚好散。
真,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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