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越黏人谢钦越烦。
“登不上台面。”
蒋严欲完全没在听录音,他刚才转过身第眼看见,是谢钦没擦干头发,水从发梢滴下来,打湿片肩膀。
他没说话,去浴室拿吹风机出来,坐到谢钦背后,朝手心吹风试下温度。
“蒋严欲骂什,你就是什东西,再他妈跟老子玩心眼,你试试。”
谢钦连着啧好几声,蒋严欲在给他吹头,动作生疏且粗鲁,把他窝头发搓来搓去,还带碾。
“你她妈和面呢?”
谢钦拉长音,懒洋洋。
蒋严欲听见他声音有点困,关掉吹风机,说:“去睡。”
“待会,”谢钦打个哈欠,“你去上班再睡。”
天渐亮,微光透过玻璃,道晨初阳光斜照在谢钦脸上,脸半明半暗,阴影显得五官立体分明,柔和他下颚线条,恍惚间有种朦胧而澄澈少年感。
蒋严欲垂下眼睛俯视他,自言自语似低喃:“很想你。”
谢钦坐牢那四年,没有见过他次,他年龄越来越大,却迟迟不肯成家,外界压力,父母催促,整夜加班,回到家,冷清客厅片空荡荡。
这切让他身心俱疲,失眠焦虑,每晚入睡希望要寄托于安眠药,他偶尔也会梦到谢钦,监狱那种地方,处处都是阴暗,他怕谢钦抑郁发作时候会z.sha、会被关进小黑屋用电棍殴打,会被绑在床上强行注射镇定剂,会挨饿受欺负。
最怕是谢钦会忘记他。
蒋严欲有多想亲眼看次谢钦,哪怕隔着厚厚玻璃,哪怕不打电话,让他能跟谢钦面对面坐着,光看看就很好。
谢钦没出声,不知道该说什。
现在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冷血,极端自保护,对别人敌意和恶意,孤僻到自私,悲观,厌世,所有糟糕性格都汇聚在他身上,肉体颓靡,灵魂腐烂。
他直在找支撑自己活下去原因,找活着意义,找不到,于是自弃,在迷茫和颓废里活得不人不鬼,等待时间来结束自己不幸人生。
而蒋严欲用11年,拼命把他拽出泥潭。
“去睡。”
蒋严欲看眼时间,他该上班。
不等谢钦说话,蒋严欲站起来,伸手从谢钦背后捏住他下巴,抬起他脸,然后俯身,弯下腰亲亲谢钦嘴角。
下巴被放开,蒋严欲走到门口准备离开。
谢钦伸出舌舔下嘴角,歪头,半眯起眼懒懒道:”下班带盒烟。”
“嗯,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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