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永乐帝自己选择。
而在这个时候,显德皇后反而像是最平静。她每日仍旧是煮茶看书,下棋写字。和永乐帝不咸不淡说着些家常话,偶尔也打趣沈妙,如果忽略永乐帝越来越苍白脸,或许这切看上去,和从前没什两样。
未央宫里,显德皇后看着外面,道:“今日方下过小雨,到夜里,定然很凉爽,那小坛雪酿臣妾舍不得喝,就在今夜吧,皇上陪着臣妾喝完它可好?”
永乐帝坐在椅子上,他瞧显德皇后眼,失笑:“坛,你要喝醉不成?”话语却很温和。
“如果能醉不醒,谁不想呢?”显德皇后喃喃自语,随即又道:“坛酒倒还不至于就醉。臣妾酒量好得很,小时候时常跟哥哥在府中偷酒喝。”
永乐帝闻言,难得显出几分兴味,就道:“这可不像你会做出事情。”
“这算什。”显德皇后说这话时还有几分得意:“与哥哥们喝酒,臣妾还从未输过。那时候父亲还夸下海口,定要去找能将臣妾喝口便醉陈酿。找好些都没找到。再后来臣妾进宫,不敢饮酒失态,便也不再喝。”
“会儿是茶,会儿是酒。”永乐帝喟叹:“你这喜好,岔很远。”
“喝茶清醒,喝酒是放纵。”显德皇后笑:“所以今夜里,皇上便也别再端着架子,放纵回。雪酿是臣妾亲自酿,虽比不上什琼浆玉液,却也能下风月。”
“好。”永乐帝道:“朕就陪你放纵回。”
……
晚夏,夜风习习,湖中十里翠色,风荷亭亭玉立,微风拂过,遍起绿色波澜。陇邺夏长,便是到八月末,亦是没有凉意。
湖中小亭,桌上摆着小坛酒,几块糕点,两只酒碗。
永乐帝看着面前圆圆酒碗,挑眉道:“用这个?”他做出这个和谢景行惯常爱做动作时,便和谢景行很有几分神似。
“小口小口啜饮,反倒品不出这雪酿滋味。”显德皇后笑道:“要用这样酒碗大口喝,才甘冽清甜。”
“往日你都是这样喝?”永乐帝皱眉:“胡闹。”
“总归是臣妾个人喝,又无人瞧见,管那多做什。”显德皇后不以为然,手举着小酒坛,给永乐帝斟酒。
永乐帝想说什,却又欲言又止,深深看眼显德皇后,沉默。
显德皇后年年都要酿雪酿,可是永乐帝陪着她喝,还是第次。这多年来,她都是个人煮茶,个人酿酒,花开花落,在深宫里自如活着。她做皇后做很好,却让人险些要忘记,她也不过是个女人,也会寂寞,在更多时候,都只能个人品尝孤独滋味,仿佛这酒味微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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