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尊师重道,裴琅甚至会有种错觉,沈妙每每都是压他头。她挑衅威胁,似乎还含着某种莫名怨气,直弄得裴琅有些狼狈。谁能想到,看上去温顺清秀小姑娘,骨子里却是比深宅妇人还要可怕冷硬心肠呢?
“先生说笑,世道艰难,不过是挣扎求生而已。”沈妙谦虚笑道,仿佛是在接受先生训诫弟子,手下却是不动声色自袖中摸出物,伸到裴琅袖中,将东西递到他手中。
裴琅怔,软软指尖搭在他手腕上,不过星点触碰便移开去,仿佛展翅欲飞蝴蝶。鬼使神差,裴琅竟然有种要挽留冲动,不过只是瞬间,他便清醒过来,捏着袖中那封书信模样东西,疑惑看向沈妙。
“流萤姑娘所在綉庄位置,先生若是得空,自然可以偷偷看眼。另外,上头还有些别事,两年里,还望先生照着做。”沈妙道。
裴琅身子僵,不怒反笑:“沈妙,你要做你傀儡?”
“读书人有读书人傲骨,先生学富五车,傲骨铮铮,学生佩服不已。若是别读书人,学生决计不会用这样手段。”沈妙抬起头,瞧着裴琅有些愤怒神情,却是扬嘴角:“可是,先生还有选择余地吗?”
“先生不肯做也行,就算隔着千山万水,自然有法子同流萤姑娘讲故事。”她笑温和,语气却锋利。
裴琅心中股无名之火顿起,莫名觉得憋屈。在沈妙面前,他点儿身为先生尊严都没有。每每觉得想要发火,看着沈妙那般得意,却又发不出来火。裴琅甚至在想,莫非上辈子是欠沈妙什,今生沈妙是讨债来?
他压下心中满腹屈辱,道:“照上头做,能达到你要求?”
“相信先生能力。”沈妙垂眸。那信纸上,正是傅修宜近几年会做事情,傅修宜表面看着无甚野心,私下里却直在招揽有识之士。至于以什手段招揽,发掘聪明人,没有人比沈妙更清楚。裴琅本就不是普通人,只要稍稍流露出些自己“才华”,自然会被傅修宜相中。
而得到傅修宜重视,更是需要步步筹谋。整张信纸中,沈妙没有提到要裴琅究竟怎做,只是将接近傅修宜机会告诉裴琅。如何得傅修宜信任,端看裴琅自己怎做。
这也是沈妙能给与裴琅最大信任。
前生傅修宜和裴琅是条船上人,如今她成最先发觉这匹千里马伯乐,还给伯乐烙个印迹。也让傅修宜尝尝被亲近人背叛是什滋味。
她扫眼裴琅,心中忽而有些恹恹,交代事情已尽,不想与裴琅多说,转身就要走。
“沈妙!”却是裴琅叫住她,迟疑下,终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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