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裴知府本有能力送双儿女逃出生天,免于灾祸。可惜官差追紧,便只能保下人,于是……。裴知府保下自己儿子,女儿却被官差捉走。”她惋惜摇头:“官差都如狼似虎,对于罪臣家眷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那小姑娘被人捉住,岂有好下场道理。”沈妙感叹:“要说,那裴知府明知女儿落入虎口必然生不如死,却还是将女儿推出去,未免有些无情。”
裴琅闭闭眼,面上显出痛苦之色。
“裴先生如此感怀,想来是感同身受。”沈妙托腮笑盈盈瞧着他:“不过想来这和裴先生都没什关系,因为裴先生并非鲁地人,裴先生可是自来就生在定京城商户。说起这些,不过是因为这鲁酒醉人,时感怀罢。”
裴琅面上温和之色倏然不见,取而代之,却是浓浓警惕和防备,他道:“这是沈将军意思?”
沈妙摇头。
“父亲疼爱,给处绣坊,绣坊缺个绣娘。”沈妙拖长声音:“听闻十多年前裴知府大女儿,从小就会双面绣。可巧,这位宝香楼流萤姑娘也会双面绣。便想,都是沦落风尘,又都会双面绣,指不定流萤姑娘和那位被推出其罪臣小姐有几分渊源。呢,就动几分恻隐之心,解救她出风尘。”沈妙瞧着裴琅,开口道:“裴先生,你觉得学生这样做对是不对?”
她自言“学生”,满头青丝也都包裹在男子样式官帽中,笑盈盈看过来模样,很有几分如玉少年郎风采。可是这清澈双眸中,隐藏深深底细和心意,却让人看不透也猜不着。这故作娇俏灵动里,却是将宦海中臣子间笑里藏刀那套发挥淋漓尽致。
与她打交道,仿佛悬崖走钢丝,话中藏话,敌友难清。
裴琅侧头:“你以为如何?”
沈妙笑起来,她笑纯粹,似乎真只是为自己做件好事而高兴。她道:“以为甚好。便是那位裴知府儿子知晓姐姐下落,亲自来为姐姐赎身,只怕以裴姑娘对当年裴知府怨和本身心气儿,也不会愿意。反而会糟蹋自己生。”
裴琅没有说话。
“世上有些人,本是玉,混在石头堆里久,也就成石头。可有些人,心气儿藏在骨头里,便是将人碾碎磨成渣,骨子里傲气都不会变动分。听闻那裴知府虽说是犯罪,当初却也是个傲气之人,想来教出双儿女不遑多让。你说,”沈妙看向裴琅:“那姑娘宁愿是以沦落风尘贵女身份活着,还是以青楼名伶洗净铅华身份活着?”
“说这多,”裴琅冷笑声:“你想做什?”
“裴先生聪明过人,就知道瞒不过你。见微知著,闻弦歌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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