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丫头,京典史和你有仇吗?”
沈妙静静看着眼前少年。
他眉眼生漂亮,却英气逼人,虽是玩世不恭神情,却有种超然于年龄之上稳重。并非是外表所表现出来,而是仿佛跟着他,便有种天塌都有对方顶着安然感。即便是前生她在秦国也好,后宫也罢,也未曾见过如此剔透人。只消句话,便能洞悉所有事情最中心。
如此惊才绝艳人,偏英年早逝,实在天妒英才。
她眼中惋惜闪而过,再开口时,却是平平淡淡语气:“是。”
“你这局棋倒铺迂回。”谢景行目光带着审视:“绕这大圈只为将高延送进仕途。莫非你要搅乱明齐官场?”
饶是沈妙活两世,心中都忍不住微微惊。如果说之前谢景行表现于她来说只是聪明过分,点即通,而现在这人倒显得有些可怕。
寻常人走步瞧步,聪明人走步瞧十步,谢景行这句看似平常问话,却似走步瞧到千里之外。如此毫不掩饰单刀直入,倒让她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片刻后,她才答:“这又与小侯爷何干?”
“本候不关心明齐官场,可临安候却动不得。”他语气里有警告:“你若把主意打到临安候府,就别怪本候不客气。”
沈妙看他眼。谢景行看似对临安候府直厌恶有加,极爱与他爹对着干,如今看来,倒不是完全厌恶,只怕也还是把临安候府放在心中。否则话,上世最后,也不会为保全临安候府名声而落得万箭穿心下场。
而谢景行怀疑她会对谢家下手,也是无可厚非。沈家与谢家本就是横竖看不对眼,加之如今她做事情总让人无法理解,旁人看来,倒确有可能沈家给谢家下个绊子。
“谢侯爷大可放心。”她淡淡开口,语气仿佛在说今日天气如何般平常:“谢沈两家井水不犯河水,自然不会生出事端。谢侯爷担心事不会发生。人生短短几十载,风水轮流转,谢家如今视沈家为敌,殊不知未来有日,许风雨同舟,同仇敌忾。”
“你这是在向示好?”谢景行挑眉。
“是。”沈妙平静说。
谢景行打量着面前少女。他出生到现在,见识过无数女人。年幼时候,那些女人是想要亲近他爹,后来那些女人便开始亲近他。这些女人中,有娇花解语,有倾国倾城,有擅使刀剑,亦有擅用谋略。
聪明人谢景行见过千千万,却没有个如眼前人这般让他意外。
或许是经历过战场上刀剑拼杀人直觉,谢景行能从这少女身上嗅出血味道。仿佛潭沉沉死水,却在水底潜伏着巨大凶兽。如今表面风平浪静,也不过是伺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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