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笑,扳过楚瑜肩头,问道:“分明还费那大心思给送定情物,怎嘴上这般不饶人。”
楚瑜阖眸,不搭理他。
秦峥手撑着额头,手揉捏着楚瑜缕墨发,轻声道:“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何以道殷勤?约指双银。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何以结中心?素缕连双针。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何以答欢忻?纨素三条裙。何以结愁悲?白绢双中衣……”
秦峥翻个身子,凑在楚瑜唇上轻轻点下:“你竟送个齐全。”
楚瑜近来身子乏得厉害,不耐跟秦峥瞎折腾,干脆将脸整个埋入秦峥胸口,含糊不清地呓语道:“你不曾给过……都给你……”
秦峥怔住,鼻尖酸,用力眨眨眼睛,长叹声,紧紧抱住楚瑜。
楚瑜本来睡得好好,被这抱捂得透不过气来,脑子沉,胃里开始翻腾。下意识地使劲儿推开秦峥,用力喘两口气,才压下想要干呕念头。
秦峥吓跳,见楚瑜翻个身子又沉沉睡去,这才小心翼翼趴在他耳边轻声道:“清辞……清辞?”
楚瑜用力捂住耳朵,还没结婚就想悔婚……
秦峥不敢再招惹他,乖乖躺回去,翻来覆去地想着楚瑜方才说话,既甜蜜又心酸。
毫不意外,第二天大早秦峥又被赶出国公府,灰溜溜地回侯府继续待嫁。
……
出嫁头天,秦峥在军营里跟袍泽喝酒,斗大海碗,不住地往肚里灌。
同僚里有人瞧着不大对劲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你心里有不痛快?”
秦峥摇头,亲自把酒给大家伙儿满上,端着海碗拖拉着舌头道:“放屁,爷明天成亲,怎会不痛快?甭提多高兴,来……喝,喝……”
“将军,那你干嘛还出来喝酒,攒着明儿宴上并喝多好。”
秦峥笑,甩着脑袋,道:“不、不行……清辞说,得乖乖在屋里等、等他……”
这话众人没法接,将军太上道。
秦峥又扯着大家喝半晌,终是醉得塌糊涂,哭着道:“当年应该这样将他正大光明娶回家……”
恰到如今秦峥才想明白昔年楚瑜是怎样嫁给他。没有聘礼,楚瑜亦不曾开过口。没有迎亲轿,他就步步走过来。没有嫁衣,他便披丧服……
楚瑜不曾有,当真样样全给他。
明月当空时,秦峥被众人架着扔回侯府。洗漱罢,偏又来精神,心里那点酸苦随着酒浇下去,只剩余满心待嫁欢喜。秦峥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将要成亲人都如他这般情绪不稳,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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