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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可留,那便不可留。
楚瑜低笑声,无悲无喜,从袖间取出文书,俯身铺在秦峥面前。
“秦峥,这多年,活得像个笑话。”楚瑜平静道:“该是时候结束。”
秦峥抬眸,眼前片模糊,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因为面对是楚瑜,说愧疚太轻,说爱意太浅,说来世不配,所以他只说个字:“好。”
好,允你。
和离书上按下秦峥染血指印。
白纸黑字,字字泣血。
十六为君妻,经年尚轻狂,未曾悟君意,方得此苦酿。
十七知此命,两心未可同,浮云蔽白日,此路不顾返。
十八思君老,岁月忽已晚,君心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与君妻六载,岁岁来仇隙,既难归意,但求别离。
朝华竞泽,五色凌素,琴瑟在御,新音代故。
朱弦既断,明镜残缺,朝露已晞,各还本道。
……
轻飘飘纸又如何书得尽这场恶始恶终,只是到底从此以往,两人各自殊途。
秦峥看着楚瑜离去背影,云白氅,雪青袍,佛灰衣,直到朱红车门斩断最后视线。他垂眸看着手心里观音玉,这多年,仍旧是慈眉善目,悲悯地看着芸芸众生。这是楚瑜临别给他最后、也是唯东西。
镣铐声响,折柳坡上场离别,错在相逢。
流犯步伐踏着官道飞尘,辗转直至远方。
楚瑜原本阖眸倚在车中,忽然猛地睁开眼睛,伸手推开车窗。窗外飞鸟惊动两三只,掠过灰蒙蒙天空,官道上空无人……
原来不是梦,是真结束。
无爱无伤,无欲则刚,从此独孤,万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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