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摇曳,月华浮动,皎皎如水,落于被暮色所拢大地。
有暗香浮动,幽园小径,穿花而过,搅弄番月色花眠。静谧之下,只闻急促脚步声和行走时名贵衣料簌簌摩挲声。
下刻,有人便从游廊尽头疾步而出。
月色如练不及来人容色无暇,满天繁星不及来人明眸刹,遍地花海不及来人两靥惊华。衣袂飘兮,挟缕麝兰之馥郁,随着流云步履急踏,腰间环佩伶仃脆响,衣袍上蜀绣在月色下翻出精致纹络。待再近些,方现其容色仪态之绝,宛若香培玉琢,肤若春梅绽雪,面似秋菊披霜,身如松生空谷,色若霞映澄塘。
如鸦墨发随行而动,似带足幽兰抹,于夜色中更显惊心动魄俊魅。合该是天仙般不可方物人,此时却周身冰冷若霜,双入鬓斜眉蹙起,抿紧薄唇透露出几分焦急。
不过片刻,楚瑜就已经走至琼湘苑推门而入。
玉贝编成掩帘被拂开,楚瑜二话不说先是解开身上那沾染夜深秋露华贵外袍,这才匆匆往里走。刚绕过面红鱼戏莲翡翠屏风,就听见里面床榻上传来动静。
“真儿!”楚瑜脱口柔声唤道,整个人下意识张开手臂将那刚从床榻上爬起来就迫不及待扑向自己小团子稳稳接在怀里。
“爹爹……”怀中雪雕玉琢般可人娃娃不过四岁,声音软糯稚嫩,此时却因生病高烧缘故显得虚弱无力。
楚瑜心疼地看着因寒症而脸色泛红女儿:“真儿哪里难受?”
真儿双小胳膊攀着楚瑜脖子,小脸闷在爹爹胸口,不说话。
旁边乳娘侍女仆役忙不迭地齐齐跪下,房里大丫鬟碧玉忙告罪道:“二爷,姑娘晌午用过饭食后说有些乏,等便伺候着姑娘睡,谁知晚上时候便有些不舒服。方才已经差人递牌子接太医来瞧,太医说眼下天气骤寒,不经意受几分凉,这才起热。可姑娘迟迟不肯吃药,这才让管事寻二爷回来劝劝姑娘,扰二爷忙务,奴婢愿意领罚。”
楚瑜自从嫁入这侯府,就得这个闺女,自是如珠似玉般宠着,尽管心疼女儿这般病恹恹模样,可他到底也不是那种将怒意胡乱泄给旁人主子。况且女儿房里这些丫鬟仆役全是他手精挑细选调教出来,个个儿都是精明细致又忠心可靠人。
姑娘生病,满屋子没个人推三阻四将责任卸给旁人,不管是当即递牌子请太医还是忙差人寻他回来,都做有条不紊,可圈可点,足以见家风严正。
“什都比不得真儿重要,你们知道当即寻回来是对。”楚瑜并未苛责下人,仅是从丫鬟手中雕花托盘里端起温好药。
青玉小碗儿暖玉勺,乌黑药汁倒是显得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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