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果见插着面狗皮膏药旗,便又退了回来。
“您不进去?”
“嗯,先不想进去,陪您剪剪花儿吧。”
秦敬话说得坦白,老李头也明白他的心思,继续一边干活儿一边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家常。过了约莫十来分钟,便见沈凉生跟一个人肩并肩地走出来,边走边聊,分明是熟人间才有的气氛。
“文森,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见。”
“好的。其实小早川先生不必亲自跑一趟,下回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没什么,反正我最近也不很忙。”
来的这人和沈凉生的关系的确不算生疏——自打第一回见过之后,小早川果然依言约了沈凉生叙旧,后来俩人也一起吃了好几次饭。其实论起年纪,小早川比沈凉生还小两岁多,不过是因为他父亲在日本军方的职务,才年纪轻轻便坐到了现在的位子,被指派到天津协助监管经济方面的事务。
他刚到津两个来月,尚没拓展开交际圈子,就因年轻气盛同茂川派系的人暗地里有了点摩擦。虽说明面上还过得去,可权利多少被架空了,便觉得有些不得志。小早川本心里看不起中国人,但沈凉生这副不讨好也不疏远的态度反而投了他的脾气,加之两人又同在剑桥念的经济,有不少共同话题,一来二去的也就算熟了起来。
其实沈凉生自打出门就扫见了秦敬,面上神色却一如往常,客套着送小早川上了车,目送车开出铁门,既没进楼,也没出声招呼,只立在当地望着他,像是在等他自己走过来。
秦敬站在花坛边与他对望,八月盛夏的阳光火辣辣地泼下来,地面都被浇得冒热气。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望着他,因着日光白花花地刺眼,并看不清他面上神情。被毒辣的日头晒久了,身体似已对冷热的知觉混淆了,热得狠了,反而有种要打冷战的感觉。
默默对视半晌,最终还是秦敬自己走了过去。而沈凉生抢在他前头开口,仍是惯常那副平淡语气:“先进去再说。”
两人进到客厅里,秦敬本以为会换个地方说话,沈凉生却站住了,朝沙发比了比:“坐吧。”倒搞得跟秦敬第一回来似的。
“沈凉生……”实则秦敬还没想的太严重——报上虽未把治安维持会的名单全登出来,秦敬却也听到不少风声,知道里头基本都是旧北洋z.府的人。他本以为日本人找上沈凉生八成是为了这个事,现下只想着同他好好谈谈,希望能说服他不要与日本人合作。
“秦敬,我家里的事儿,我也没特意瞒过你。”沈凉生却打断他,撂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似在等秦敬自己想明白。
“……”秦敬却未反应过来,脑子跟被堵住了一样,沉默了几分钟也没接话。他不清楚沈家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