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等秦敬转天起来主动问个明白。
秦敬的烧到第二日早起时已全褪了,睁眼时觉得神清气爽,就是腰有点酸,看来病中纵欲还是要遭报应。
刷牙时他才看见手上的红渍,含着牙刷从浴室里探出头,纳闷地问了沈凉生一句:“这怎么回事儿?”
“你先把你那牙刷完了。”沈凉生已把自己收拾利索,边衔着烟打领带边说了他一句,面上半点不见心虚之色。
“说吧,你背着我干吗了?”秦敬洗漱完了,多少有了点隐约的预感,出了浴室站到沈凉生跟前,面上却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快。
沈凉生先未答话,只像许多个共度的清晨那样,把秦敬拉过去圈在怀里亲了亲,烟草与牙膏的味道混在一处,这感觉两个人都是熟悉的,熟悉得几乎已经成为了“日子”的一部分。
“背着你把你给卖了,”亲完了人,沈凉生这才不动声色地开口,“养了那么些日子,你要不要数数自己最后卖了个什么价?”
“……”秦敬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沈凉生这人不管是开玩笑还是认真说话都是同一副面无表情的嘴脸,但秦敬好歹同他处了那么些日子,此刻清楚地觉察到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决计是非常认真的。
“秦敬,你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我不说你也明白,”沈凉生见他不答话,倒真不再拐弯抹角,头一回同他开诚布公道,“以后肯定会有些事硌在咱俩中间,”他不说喜欢他,只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深深望向他道,“可我不想因为这些事同你分开。”
“……”
“我有我的难处,不求你能理解……”
“只愿你别离开我”这话沈凉生是打死也不会说的——他放开秦敬的手,走到镜台前,拿过按了手印的房契递给他,继续深深锁住他的眼,放柔声道,“这张纸你要愿意就签个名……不愿意就撕了吧。”
“……”秦敬仍自沉默着,恍惚间觉得时光攸然倒转,回到他与沈凉生刚认识不久的那段时光。
那时这个人也是如此低姿态地,以退为进地用温言轻语架设起陷阱,而后自己便心甘情愿地跳了进去。
但这一回总是不同的——秦敬确是个聪明人,扫了眼房契便十分懂得了沈凉生的意思,知道这个名一旦签下去,自己就真把自己给卖了——他签名允诺将会插足他的婚姻,做一个不道德的第三者,将自己的人格良心出卖给自己的爱欲贪念。
“秦敬,这事儿回头再说,”沈凉生也不想逼他逼得太紧,等了一会儿,抬手看了眼表,转换话题道,“下去吃早饭吧。”
这日秦敬本就因为头天发烧起晚了些,又拖拖拉拉地说了半天话,闻言看了眼挂钟,才想起今天自己头堂就有课,再不走连课都赶不上了,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