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子给你改,保证不出错。”
“你当真?”秦敬诧异地看他眼。
“不是怕你生气。”
“说贫嘴,您贫起来也不差,”秦敬笑着从他手里接过沓试卷,翻出夹在里面答案纸,“愿意改就照着改吧,错罚十。”
“罚还是罚学生?”
“块儿罚。”
佣人送茶进来,出去时轻手轻脚地带好门。秦敬躺在沙发里,脸朝着沙发背,虽说脑子还有些发飘,却也没什睡意。书房中只有身后悉悉索索卷纸轻响,秦敬翻个身,往书桌那头望过去。
沈凉生倒真在专心改着卷子,台灯暖热光勾出他侧影,静美得仿佛画室中石膏人像。
两个班卷子不算多,沈凉生改完最后份,理好卷纸,侧头便见秦敬已摘眼镜,躺在沙发中半眯着眼望着自己。他起身走近,半弯下腰,抬手按上对方太阳穴,边轻揉着边低声问句:“头还痛不痛?”
“……还行。”秦敬脸笼罩在对方阴影中,闭着眼小声答句。
室内太安静,沈凉生手中动作虽未越矩,合着两人间喁喁低语,气氛却变得有些不可捉摸。
秦敬觉着自己心莫名奇妙地愈跳愈快,忍不住轻咳声,躲沈凉生手,重戴上眼镜,站起身走到书柜边,似是很感兴趣地浏览着架上书册。
沈凉生是彻头彻尾现实主义者,读书也讲求实用原则,架子上都是些经济学和商品学外文书,连本消遣小说都没有。秦敬虽说英文还可以,但对这方面既无兴趣也无研究,当下想找点什话题来说也找不着。
“诶?”秦敬目光逡巡半天,终于见着本自己也读过书,伸手抽出来,“没想到你也会看这个。”
沈凉生走到他身边,见他手里拿是本勃朗宁夫人诗集,边淡淡回句“也没怎看过”边拿过来放回架上,关合柜门。
虽然沈凉生惯常便是这副不咸不淡德性,秦敬却隐约觉出他有丝不快,似是不愿就这个话题多谈。不过不管其中有什缘由,都是沈凉生自己私事,秦敬不会打听,但时也找不到其他话说。
“会打桌球?”
“嗯?”沈凉生突地提起不相干事,秦敬愣愣才如实答句,“没打过。”
“教你。”
桌球起源于英国,在本土直甚为风行。沈凉生念书时虽没闲心玩乐消遣,却很善于交际钻营,同学们有什活动都爱拉上他,维系时间最长任女友便是他在台球桌上认识,是位有夫之妇,桌球打得好,人也非常大方,尤其是金钱方面,沈凉生于其中得什好处自不用说,他自己也不觉得丢脸——反正可利用都要拿来利用就是。
毕业后沈凉生执意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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