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礼物
钱省
省，给自己买块能出声手机不好
。”
听出他嘲讽，像是不服气似，大哥闷着嗓子发出
声低低：“哦。”
何铮看眼手机时间，不早，晚上11点。
“没别事，
挂。”他说。
大哥又哦声，然后接上句：“晚安。”
就这两个字，终于让何铮听清他声音，很干净副嗓子，清隽醇厚，尾音沉沉，但并不低哑。
“晚安。”何铮说。
隔天早晨下阵小雨，天雾蒙蒙，客厅窗户开夜，雨水斜射进来，窗帘被打湿，地板片水光。
何铮起床洗漱完，拿拖把擦遍地，把昨晚清理屋子攒下垃圾打包好，拎着四个垃圾袋出门。
刚下两级楼梯，身后响起开门声，接着道诧异女声入耳：“何铮？”
何铮回头，看见个裹着头巾中年妇女从对门出来，手上也提着垃圾袋，他愣下，不确定道：“王婶？”
“诶，是！”王婶满面激动：“你什时候回来？小魏呢？小魏跟你块回来？”
小魏？
听到这两个久远字，何铮时没反应过来是谁，直到脑海中浮现出那片狼藉冰箱，以及昨天何琳琳那句“有人给你寄封信”。
“好久没见小魏啊，八年都，”王婶自个儿叨叨起来，“你俩现在不住块儿？”
何铮摇头，“搬走之前他就离开。”
“那你俩还联系吗？”
“他每年都会给寄信。”
何铮心说，虽然他封都没有回复过。
“那就好，还联系就好。”王婶叹口气：“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有空带他回来看看。”
“好。”何铮朝她伸出手，“垃圾给吧，顺带捎下去。”
楼下垃圾箱刚被清理过，臭气混杂在冷风里，搅成股奇异味道。
何铮把垃圾扔进去，拍拍手，转身走没几步，又突然停脚，回头看垃圾箱眼。
小魏。
八年前也是这样个雨天，他在垃圾箱里捡到王婶口中小魏。
关于小魏全名，年龄声音甚至相貌，他概记不大清，那时候他刚签经纪公司，忙于奔波剧组拍戏，和小魏相处时间并不多，印象里就是个不怎爱说话孩子，很闷，像哑巴，每天只会买菜做饭干家务。
至于人是哪天突然离开，因为什离开，他都没放在心上，毕竟他曾经收留过许多流浪猫，也会在某个和煦下午悄然消失。
对于离别这种事，比起悲伤难过，他更倾向于尊重祝福。
不过很神奇是，每当他快要彻底淡忘这个人时，生活里总会有些见证过他们事物提醒他，你二十岁前半年里，存在过这样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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