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身边能用之人不多,叔父若是愿意留下,接下来还有忙。
最先忙活,就是主公口中这“无甚家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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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外围房舍里,衣衫褴褛流民围坐在起,神色紧张盯着不远处大锅,喉咙不停做着吞咽动作。
逃难日子食不果腹,他们跟在车队后面,车上郎君时不时分给他们些粮食,他们才能熬到现在,即便如此,他们也很久没能吃上热乎粥饭。
人为口吃什都能做出来,最开始那位郎君好心散粮,不是没有人打歪心思,后来流民和车队护卫打起来,车队护卫重伤好几个,那位郎君就再不肯让他们离车队太近。
再后来,同行青壮年大多投奔他处,郎君看他们老弱妇孺垂死挣扎,这才又怜悯赐下粮食,只是依旧不肯让他们靠近车队。
马车上大多是女眷,先前流民冲上去抢粮食吓到不少人,郎君不让他们靠近也是正常。
庄子里仆从打好粥让他们排队来取,周围十几个壮硕护卫虎视眈眈看着,流民们好不容易有热粥饭吃,谁都不想这时候被赶出去,肚子再饿也老老实实排队领粥。
大锅里熬出来粥没有多少米,味道也绝对算不上好,但是对忍饥挨饿流民来说,这已经是无上美味。
角落里,瘦骨嶙峋小孩儿喝干碗里粥水,将碗舔干干净净,这才意犹未尽靠在墙上,“阿娘,们能留在这里吗?”
太阳已经落山,煮粥火堆在黑暗中闪烁,小孩儿旁边,面黄肌瘦女人没有答话,将自己碗里剩下几口稀粥递到他嘴边催着他赶紧喝完。
他们这些人大多是老弱妇孺,年轻男人要被征去当兵,要落草为寇,要被贼寇杀死,只剩下他们这些无用之人,谁愿意养没用人呢?
女人神情麻木缩在墙角,不知道明天等着他们又是怎样磨难。
晚来天凉,房舍里比荒田野地暖和多,门口篝火很快熄灭,屋子里人挤在起也冻不着。
夜安稳。
对于逃难已久流民来说,觉睡到天明是件很不可思议事情,他们要担心能不能见到第二天太阳,要担心第二天能不能找到食物,要担心第二天会不会遇到山匪贼寇……甚至担心会不会夜里睡着时候被狼叼走。
第二天早,管事带着仆从过来,看到挤在屋子里面黄肌瘦流民,男女分开带下去梳洗。
他们府上这几年收成好,家主这次又带不少米粮过来,多养几十张嘴不是问题,能背井离乡出来都是能吃苦,现在没力气干活,多养几天就又力气。
庄子里有各种作坊,如果会什手艺那再好不过,不会话可以还送去作坊里学,在他们这里,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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