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能进伏龙寺，说明阁下心中光明。”
“可你们和尚都喜好降妖除魔，
又如何能与你同行？”
“只是个还俗
凡人，没有降妖除魔本事。”
“今年
千百七十二岁，天资优于同族，逢百年升修，如今本该天狐得道，却被位凡人误
得道之途，损多年道行。”火狐妖金瞳炯炯射光，紧看印光和尚，缓缓地说道：“你可知这个凡人，不偏不倚就是你？”
和尚听罢，处变不惊。
“阁下为怎会损道行？”
“也想知道缘由。”伏低首睨他，目光咄咄，“大概是看你可怜，而容易心软。”
和尚两唇紧绷，沉默半晌，又说：“世人可怜何其多，你之间是什
因果？”
“世上哪儿有这多因果？”狐狸自笑声，又说：“山崩地裂，路断人稀，斗转星移，兵拏祸结，恩将仇报，事事都要找出因果？若是如此，死于山崩人何辜，才出生婴童何辜，被以怨报德善人何辜？”
“阿弥陀佛。”
“你都还俗，就别念阿弥陀佛。”狐狸眉头皱，问他，“你到底为什还俗？”
“自小就生在伏龙寺，出家非所愿，直心有红尘，自当归于红尘。”
“心有红尘？”
伏沉吟半刻，也对，找人跟还俗哪门子关系，这八成是牵挂哪家礼过佛闺女，心动，想娶人家呢。
“阁下连因果都不信，何惧修行罣误，你不妨今生再相识，看是否还会覆车继轨。”
“大言不惭。”伏声冷笑，眄看那和尚，“救过你三次，还为你报过次仇，四世血恩，你先说如何还？”
“如果你想要命，可以还给你。”
“你命对没用。”
“也愿意当你座桥。”
“什意思？”
“你可曾听闻石桥禅？”
“当然听过。”
那石桥禅，指是个佛家老故事。
据说有个佛祖弟子，名为阿难。这位阿难在出家前喜欢上个少女，佛祖问阿难，你有多喜欢这名少女？阿难答道，愿化身为座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但求日，少女从身上走过。
石桥禅里阿难是个痴傻和尚，舍身弃道，甘受造化之苦，印光忽然提他做什？
“愿积下累世功德，化身为桥，不管五百年还是五千年，但求日你踏而上，渡你修成正果。”
和尚看他，缓慢说道。
“……”
伏面上不做声，实则惊诧难言，百感顿生，印光并不认识他，何必要言出至此。
忽然间，伏心中无处可泄火气全都消散。不仅如此，他还从中生出很多复杂情绪，这情绪之乱，连他自己都难以辨别。
伏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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