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烈成池做出选择,家中常都有外人来来去去,礼乐射艺书数皆有人管教,忙起来连顿饭都要抽空吃。
从前那个视线总定在他身上小孩儿如今把目光全都埋进书里,个无欲无求到有些没出息皇子在场,bao雨中默然地自改前路。
伏坐在厢房门口,晒着太阳,两眼看向书房方向。
这院中风景他实在看腻,桂花开又谢,谢又开,唯有烈成池那间被进出门口还剩些看头。
伏看着这些忙人,不经意间想起些事。
那年,烈成池刚满三岁,伏对养幼崽这事终于玩儿腻,提不起劲儿,便将烈成池送给想抱大胖小子张嫂家,连带银两也送不少。这回没有金襁褓,送养事变得易如反掌,反正他伏已仁义至尽,这辈子就此别过也无妨。
至于那二十年之约,他本就不是守信人,或者说是随口提,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去兑现。
他如此自在逍遥,浑如入河池中鱼,归林笼中鸟,呼朋唤友地在霞川开筵席,声色犬马,把妖界最烈酒喝个三天三夜。
那日,他躺在霞川棵沙棠树下,小瀑布在他身后如席白绸,垂落在平石上,飞溅起雪色水花。在他腹上,还趴着只收羽翼凤鸟,那鸟儿也喝不少,二位正在呼呼地睡大觉。
直到位黑着脸神君出现,将凤鸟从他身上拎起来,凤鸟不情愿地扑腾两下翅膀,幻化回人形,白色发散落在脸旁,不悦地侧过脸,细长玉羽眉蹙起,透些清冷与圣洁。
场好梦被扰,伏坐起身来,眯起眼睛,看向花惊云被攥住手腕。
“遍寻花惊云,还当他去哪儿,原来是被你哄骗来。”
风神这个老流氓性子与伏不对付,二人间说话更是向来不客气。
“怎就哄骗他?”
伏无端地背口黑锅,自然也不爽。
花惊云抬起清冷凤眸,怒瞋风殊绝眼。
风神脸色更黑。
伏乐,嘲笑他道“风殊绝,你以为你养大他,他就是你?”
风殊绝时不语,他站着打量伏会儿,又说道。
“记得你在人间,还有个烂摊子没收拾吧?”
伏怔,想许久,才反应过来他指是烈成池。
“那就是个人界小孩儿,与何干?”
“当年你抱走他,如今却弃他而不顾?”
“他能活着,就该感谢,难道还得当个活菩萨,给他送佛到西?”
“别告诉,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是知道,那又如何?”
当年奶娘旁敲侧击问话,不敢声张神色,加之玉佩背后雕龙,伏自然都明白。正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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