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光从堆叠
灰蓝色缝隙中照进来，光斑在空气流动中微弱地
闪闪。程意翻
个身，想躲避闯入室内调皮光亮。
他被迫眨眨惺忪睡眼，眼皮却又止不住千斤重般恍恍惚惚地合合。
傅遥人呢？
他闭着眼想想，人在困意凌驾之时思维总来得更为迟钝些。程意想没秒就放弃，他实在太困，他想再睡会。
没过会，门口传来把手被转动声音，再接着就是很轻脚步声。对方像是刻意在放慢行走速度，连带着走向柜子动作也是小心翼翼。
但他还是被那声很细微“吱”给吵醒。
在还没来得及适应光线中再次睁开眼睛，程意看见傅遥手里拿着条毛巾和几件衣服，显然是刚从柜子中翻出来。他转过身来看他，黑色头发湿淋淋，脖子上也挂着条毛巾，额角不停有汗顺着脸颊往下滑，有滴顺着刘海发梢恰恰落到挺拔鼻尖上，阳光落到上方。
“你去哪儿。”程意朦朦胧问他，声音还带着没睡醒嘶哑。
“去跑步。”他拿起脖子上毛巾擦擦汗。
“嗯，那
再睡会。”
“哥”他在他又要闭眼时候喊他声，“别睡，给你带早餐，先吃再睡。”
……
程意为难地把被子蒙在眼睛上，他实在不想在第二天就伤自己弟弟好心。可是他这人平日里端端正正，斯斯文文，行事风雅让人放心，偏偏在起床这关犯难，有些小孩子心性。
他蒙着被做会思想斗争，才不情不愿说声，“……好吧，那你拉下。”
傅遥走到床边去拉他伸出手。可这人哪里有真起床心，脊背像粘胶水样，刚和床铺分开三厘米就如同勾石块般往原地坠。
“哥，你起不起。”傅遥有点无奈，抓着他手准备松开。
程意大概是真没醒透，闷闷地哼声，“你再使点力。”
傅遥接着这下是真没客气，他跑完步浑身都是汗，正热难受，只想赶紧去冲个澡凉快凉快。他左手拿着洗漱衣物，右手紧紧地抓着程意手腕往上拽。谁知道程意在快被拉起来时候又弹回去，连带着个惯性将他也拉过去。
“身上都是汗，很臭。”傅遥浑身僵僵，程意伸出手无意识地搭在他肩膀上。他拿着衣物手不得不撑在床上，支着力不让自己和他贴太近。
“有吗，闻闻。”程意猝不及防地往他脖子边凑凑。终于像是慢慢清醒过来，心想看来和弟弟感情真是生疏，小时候眼泪鼻涕都往身上蹭也没说几句，这会儿倒介怀起这些小事。
傅遥手抵在程意突然靠近胸口，迅速地推开对方，面无表情地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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