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鹤常挂念着个梦。是他回家那晚做,梦到他与皇帝事情为家人所知。父亲痛心疾首,气得话都说不完整,说自己愧对祖先,竟然教出个以色侍君儿子;又说严家清白名声都败在他身上。母亲则是拉着他泪流不止,说他受委屈。
严清鹤自己则像是置身事外,头脑昏沉又滞塞,他听到父亲训斥和母亲哭泣,可是不知作何反应。他感到自己有很多事情要想,然而却丝都想不起来。
这时他便醒。他不知自己为什会做这样梦——他已经许久没有想过这些事。困顿其中劳神劳思,严清鹤已经深知这点。
因而他几乎是在逼迫自己适应,逼迫自己看开。他甚至想过,要是自己好男风就好,这样便可把皇帝当作个很好温柔侣伴,大约会轻松许多。
严清鹤生在京城,长在京城,没有做过京官以外官。因而他读书史,做学问同时,也同样解家族关系,利害牵扯。他没法像个父母双亡新科进士样,言辞激烈地骂皇帝好色昏庸。
何况他如今知道,皇帝并非好色。
更何况,皇帝也并不昏庸,甚至不平庸。
这些日子来,人们都以为刘案风波已过去。然而皇帝忽然又派专人,要彻查此案。这人姓李,叫做李道平,父亲做辈子县官,不谋升迁。他本人倒是与刘长承有些相似,他岳父是原州父母官。
原州是个好地方,水土丰饶,十分富庶。更关键是,在*员之中流传着这样个说法,在原州做官,大多离升迁不远。譬如当年严沧鸿,先帝要他政绩,放他在地方上做几年,便是在原州,之后回中枢便步步上升。
然而这李道成却更像他父亲些,在朝中以謇谔称,甚至因不愿借他岳父力而闹得翁婿不和。但听说此人做事很有些手段,只是刚直太过而人缘不太好,因而升得不顺利。
皇帝选这个人,来办这样件事,显然是不怕得罪人,想要大查大办。
严清鹤明白皇帝这样严肃急迫原因。先帝在位四十年,是本朝治世。先帝又做过三件大事,是丈量土地,二是改革税制,三便是整肃朝纲,整顿吏治,在提高薪俸同时清理大批人。
皇帝接过个盛世局面,也想有些作为。他想要史书上将他与他父皇并称,便不能这快就出差错,不能让先帝引以为豪成绩这快就出问题。
年关日益逼近,京中人们却并不能放下心来结束年辛苦,反而要操心事越发多起来。对于严清鹤来说,年走到冬天,还有件事要他头疼。
因为他即将长岁,他母亲又开始鼓励他成亲事。
严清鹤原本是想照例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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