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血管里都涌动着热流,冰冷僵硬肢体末端从麦香和烟熏味中复苏,略带凉意苦涩直冲昏沉大脑。
酒精带来温暖令人沉迷。
陆渊捏捏几乎失掉知觉手指,自嘲笑笑,平复下情绪,看向秦肃征,“有事吗?”
秦肃征皱皱眉,“看你灯还没关。”
陆渊状态太差,涔涔冷汗往外渗,脆弱内里已经崩溃塌糊涂,勉强撑住,可没人知道这点支撑能维持多久。
陆渊顿顿,“忘记。”
秦肃征想接过他手里空杯子,不小心碰到陆渊指尖,冰凉失真。
陆渊被烫似缩回手指。
秦肃征还没接到,他这边已经卸力,杯子在空中悬瞬,立刻被地心引力捕获,悍不畏死俯冲向地板。
陆渊只来及缩缩脚趾。
没有用,碎片爆裂飞溅,划过赤裸踝骨,陆渊还没觉着疼,血已经沿着皮肤纹路往下淌。
痛感激活理智,陆渊从怔愣里回过神来,抬腿试图从地碎片中走出去,不防被人把拦腰抱起来,眼前花,摔在床垫上。
秦肃征困兽似在房间里转圈,倒像受伤不是陆渊而是他自己。陆渊迟钝想到他在找医药箱,撑着床够另边抽屉。
秦肃征低声吼他,“别动!”
陆渊被他吓跳,不敢再动,老老实实坐好,任他清理伤口。
秦肃征握着他冰凉脚,手里细腻肌肤染上层温度,“白如安跟你说什?”
明明晚上还是好,几个小时不见就成这样。
陆渊张张口。
陆继明想见他。
陆继明肝癌晚期。
不想见陆继明,不想陆继明死。梦里女人已经足够他痛苦,不要再来个陆继明。
陆渊想,再来个他会疯。
秦肃征神情专注盯着他。
陆渊忽然慌。
不能,不能说。
别人没法懂,懂这样病态恐惧。恐惧催生愤怒,他在扭曲愤怒里浸透,自,bao自弃沉入欲望泥淖。
他僵掉,烂掉,他是贪得无厌恶人,嫉妒让他没法维持平静伪装,他想放秦肃征条活路,却舍不得断干净。
陆渊听见自己平静像是潭死水声音,“没有,什都没说。”
灵魂飘起来,他看见自己甚至做个笑模样,低低重复遍,“什都没说。”
“你可以走。”
陆渊身上半是疯子血,半是人渣血,好不。
不要好。
这个世界有什好呢,战争,瘟疫,贪,,g污吏,变态罪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秦肃征也好,白如安也好,都该走远远,离他远远,别看到他这个样子,这些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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