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天边线鱼肚白。沈观于睡梦之中猛然惊醒,大口喘息着,指尖颤抖地按在胸口。
萧宁翻个身,睁开眼道:“怎?”
沈观稳稳心神,摇头道:“没事。”
“头汗。”萧宁跟着坐起来,伸手摸摸沈观额头道:“做噩梦?”
沈观迟疑瞬,轻轻点头:“或许吧,记不得……”他刚醒来,眼尾泛红,眼底聚着层水光,显得很是茫然。
萧宁盯看会儿,伸手将人揽进自己怀里,口啃上松散衣襟下雪白肩颈。沈观闷哼声,推推萧宁道:“天都要亮。”
萧宁将人按在床上,圈起沈观细腰,道:“等下你多睡会儿。”
沈观:……
天色大亮时,老周过来蹭饭,正瞧见萧宁把包子和盛好粥放进笼屉里盖好温着。
“怎?又没起来?”老周口咬掉大半个包子,随意问道。
萧宁没说话,唇角微微扬起。
老周吃饱喝足,躺在院里藤椅上眯着眼睛跟萧宁有搭没搭地闲聊。天边飞来几只鸽子,扑棱着翅膀停在二楼窗前。
半晌,沈观揉着眼睛起来,看见窗前灰鸽先是愣,随即翻身下床,两步上前将鸽子按在手里。他从鸽子脚边解下支细长信筒,倒出张信函。
萧宁站在楼下眼睁睁看到沈观脸色渐白,指尖颤,晨风将他手中薄笺卷走,从窗前飘落下来,正落在老周脚底。
白纸黑字讣告,天衣府府主亡于玉门关外。
黄昏将夜。老周牵着马走到渡口,萧宁家相送。
“行,回去吧。”老周把怀里抱着路小丫头递给沈观。萧宁又在马背上挂两坛酒,想想还是不放心道:“少喝点,免得误事。”
老周笑着挨个揉揉念念和小沅头,最后视线落在沈观身上。“这趟,……若是关外见坟冢,也替你给他上柱香。”
沈观垂眸,轻轻点头,半晌才道:“多谢。”
老周拉过萧宁,压低声音道:“你俩好生过日子,别瞎折腾。还有……好好待他。”
萧宁应声,老周这才放心上船,待回头时见萧宁和沈观在岸边俯身长揖,共执个子辈礼。
老周解下腰间酒葫芦饮口,笑着摆摆手。
入秋时,天气渐凉,关外风沙很大。
人马,冒着黄沙飞石,慢慢行走关外。夜幕来临,天边是孤零零圆月轮。
周焰吐口带沙浊气,习惯性去摸腰间酒葫芦,入手很轻,早已空空。他把头上破斗笠掀开,头凌乱长发在风里招摇不羁。远处隐约有处灯明,他步步走近,竟是家客栈,普普通通块硬木招牌,字题得却好。‘古道西风’四个大字,银钩铁画,正应满城风沙。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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