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夜
车，赵宇疲惫地揉揉眼睛。深冬阴雨天将潮湿收拢，在车窗上压抑出沉沉雾气。
坐在副驾驶座上老王早已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直到笨重货车在收费站前停下来，赵宇摇下车窗时，带着水汽冷空气才将他从天灵盖到下巴尖冻个清醒。交完路费，货车继续慢吞吞地前行，老王灌口浓茶，“快到？”
“快。”赵宇说，“七点多时候堵半个小时。”
“操｀蛋，大过年还有货要跑。”老王带着浓重吴城口音，“跑完这回就放假，你先开着吧，回来换
。”
赵宇嗯声。老王早就习惯这个年轻人寡言少语，打个哈欠，瘫在不怎
舒适座位上，听沉重车轮滚滚前行。
平时送货都是人来回。不过这次货物重要，对方公司又挺事儿逼，公司才捎上两人送货。临近年关，任谁都只想赶紧休息，只有赵宇这个被二狗称作“掉钱眼里”全国人民币后援会会长才会起早贪黑天不落地四处跑，仿佛年轻身体从没有透支这说。
开快半个多小时，货车驶进厂区。老王跳下车打电话联系负责人，赵宇就在车里掏出手机摸鱼，山寨手机屏幕上跳出他话唠哥们二狗疯狂信息轰炸。
二狗：宇哥！你知道前几天碰见谁吗？卧槽太他妈牛`逼！你绝对不信！
赵宇闷闷笑声，眼里终于有些神采，他按下语音输入，声音因熬夜而低沉：“谁啊？你小子就他妈只会咋咋呼呼。”
二狗仿佛无时无刻不捧着手机，立马回复：前几天去帝都出差碰见！你猜猜是谁？
赵宇无声地翻个白眼，并不想说出他正在帝都事实，看着二狗发十几条“猜猜猜”，回个冷漠.jpg。
二狗终于憋不住，发条语音，他贱兮兮声音经过千多公里电磁波显得更加欠揍：“最后个提示啊，你前情人~你以前小宝贝~是谁呢……”
赵宇没听完，因为他发觉车下好像有点儿状况。般来说，他送货，对方公司派人把货给卸便完，没道理折腾这久。然而老王和那个负责人在车子地下逼逼半天还没人来拿货，赵宇原以为两人相识，现在看着老王都快急眼，便摇下车窗看看情况。
老王听见车窗嘎吱响，抬头见赵宇，仿佛眼前这个寡言年轻人是他救命稻草般：“小赵，这公司单子是你接不？”
赵宇点点头。
“操｀他，他们说他们根本没订这单，这不扯淡？”老王烦躁地道。要是这事搞错，非但提成拿不到，还得倒贴油费白跑回，谁希望呢！
赵宇皱皱眉头，从口袋里扯出张皱巴巴送货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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