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过来,贺昀迟犹豫小会儿,还是接。
“昨天晚上怎?”任钧气喘吁吁地问。
此刻洛杉矶正是清晨,贺昀迟听出他大哥在晨跑,试图快速转移话题,“喝多,随便发。你在跑步?”
“你还会喝多?”任钧笑声爽朗,很拎得清重点,“肯定有事。”
“说说吧。”任钧调低跑步机速度,轻松道,“又想改志愿?”
贺昀迟闻言,勉强笑下。当年高考结束后,他坚持要把志愿从母亲属意商学院改到现在专业,母子俩大吵架,闹得不可开交。任钧和任叔叔起劝很久,母亲才妥协,顺贺昀迟意思。
这件事算是这多年家里最大次风波,任钧偶尔会拿它调侃贺昀迟,劝他别跟母亲冷战,毕竟没多少事比这个还难商量。
这次……
否认话到贺昀迟嘴边,却许久没真正说出口。他犹豫片刻,反倒鬼使神差地冒出另句,“可能——”
“嗯?”
“是关于恋爱对象事情。”贺昀迟说,“可能会让你们有点意外。”
“你谈恋爱?”任钧听起来很高兴,“是谁?年底会带过来吗?”
贺昀迟沉默小会儿,认为三言两语没法解释清楚,“等回家再说吧。”
“好啊。”任钧也没问得太紧。他从跑步机上下来,喝大口水,提醒贺昀迟另外件事,“对,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外婆最近病,要到A市住院吗?”
“嗯。什时候?去看她。”
“应该就这两天。”任钧说,“另外,照顾外婆张阿姨也会带着希希起来A市,贺姨说让她们在你那儿住几天,她下周回国再把希希带走。”
“贺希要住这儿?”贺昀迟脸立马黑。
贺希是四五年前贺母收养个弃婴,有先天疾病,直留在国内疗养,近两年才慢慢好起来。贺昀迟外婆很喜欢这个小男孩,看得跟亲外孙样。五六岁小孩活泼调皮,折腾坏贺昀迟放在老家纪念册和奖杯若干,认错还不定改。贺昀迟懒得和小孩讲道理,只想有多远躲躲远。
“就几天,住酒店怕张阿姨不方便做饭。贺姨说,等她回去再另外安排。”
“……好吧。”
贺昀迟结束通话,忽然调整转椅,冲着门口发呆。他靠着符合人体工学椅背,静默好会儿,最终什也没做,又把身体转回去。
电脑显示屏发出幽幽蓝光,他扫眼从打开到现在仅仅下拉两行文献,摘下眼镜,默默关上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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