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径直去天牢。
有之前他番交代,狱卒们倒是没再对图朵三卫多加为难。苏岑惊讶于这群突厥人坚毅,更吃惊于这群人恢复能力,不过几日不见这些人便又是生龙活虎起来,见他还都能热忱地唤声“苏公子”。
这些人都是李释左膀右臂,当初也是起喝过酒吃过肉、起并肩作战过。刚回来时他腔怒火确实迁怒过这群人,可后来再仔细想过,他们把李释看比自己命还重,怎可能会背叛?
苏岑沉默着路往里,在角落里找到正在吃饭祁林。
祁林当日伤重些,这会儿也已经能坐起来吃些东西,只破碗盛着些许稀粥,被那大个儿人捧着怎看也不像能吃饱样子。祁林看见苏岑愣愣,三两口把稀粥喝完就要站起来。
苏岑把人按下没让他起来,道:“就过来问两件事情,问完就走。”
祁林却忽然犹豫,浅淡眸光几经闪动,才道:“你问吧。”
苏岑说是要问,语气却是笃定,“当日去找陈英,是王爷吧?”
祁林食指在破碗边沿上轻轻划道,“不能说。”
苏岑从回答里就已经知晓答案,却还是执着地又问遍,“去找陈英是不是王爷?”
祁林低着头抿着唇,盯着素白瓷胎像要看出朵花来。
苏岑把夺过祁林手里那只破碗摔碎在地,声音脆耳,周围图朵三卫们全都看过来,只见苏岑双目猩红,指尖轻轻抖着,声音因为拼命压抑而带出丝嘶哑来,“你就真要看他去死吗?!”
牢房里瞬间静下来,连点窸窣响动都没,但也就瞬之后,兀赤哈红着眼睛兀自起身,汉话不流畅,只能个字个字往外蹦,“你不说,来说!爷他……”
祁林抬抬手,制止兀赤哈没说完话,转而抬头看着苏岑:“你当真能救他?”
“现在除你还能指望谁?”苏岑偏开头抿抿唇,“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身边自始至终,不就只有们这些人吗?”
“是,”半晌后祁林才轻点下头,“是爷去找陈英。”
苏岑狠狠握住拳才压抑住周身颤抖,深深吸口气,接着道:“还有个问题,温小姐她……她到底是怎死?”
祁林这次沉默更长时间,才轻轻吐出两个字:“z.sha。”
“温小姐死时候身上已有三个月身孕,爷说过,这件事谁要是说出去,自觉滚出图朵三卫,永远不许再回来。”
苏岑赶着宵禁点儿回到兴庆宫里。李释如今人被圈禁在兴庆宫里,用膳规格却是没减,八碟八碗满满摆桌子,李释却筷子没动,显然是在等着他回来起用。
看着苏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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