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箱放在地上:“小孙女看肯定喜欢,这不就是她们芭比娃娃住房子吗?”
他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纪阮多多少少能听明白,不太好意思地抿抿嘴。
师傅眼睛在病房里晃圈,就俩人,站在床边男人身材高大面相是不太好接近那挂,但看上去身体倍儿棒。
他于是将目光投向床上坐着,穿小碎花病号服男孩子,温和笑:“是你要做手术对吧?”
纪阮对上师傅长辈样和善目光,点点头:“是,麻烦您。”
“嗨哟,这有啥麻烦,叔就是干这行,”师傅咯咯笑着:“来,过来坐着吧。”
纪阮被顾修义牵到小板凳上做好,脖子被围上围布,师傅抓着他头发“啧”声,不由自主感叹:“这好头发啊,可惜可惜。”
察觉到小少年因为这句话有些低落,师傅连忙改口:“没事没事,这种很快就长起来,而且剃过再长都要比以前更黑更亮呢!”
纪阮抬头,眼含激动:“真吗?”
“当然啦!”师傅知道人们生病做手术原本就很不好受,再剃头肯定会更难过,所以永远都笑嘻嘻,企图用快乐情绪感染病患。
“前年剃个做开颅手术,特漂亮小姑娘,剃头时候哭死都,结果你猜怎着,后面那新长出来头发锃亮,点干枯分叉都没有,还做块锦旗来感谢呢!”
“还有去年个小伙子……”
师傅边剃边绘声绘色地讲述他剃头生涯,讲嗨语速就变快,纪阮其实不能听得很清楚。
但情绪是会传染,别人用善意和真诚对待他,他能得感受得到,顾修义也直站在他身边,牵着他手,身边人和事都让他心里暖洋洋。
几分钟后,纪阮变成只羊驼。
师傅收起工具,个劲夸他可爱,甚至表示纪阮是他剃头这多年来,见过剪这种发型最可爱人,不分男女不分老少。
纪阮被夸得找不着北,拿着镜子使劲瞅,看习惯就觉得,自己好像真有点可爱。
他把这个发现告诉顾修义,毫无意外,又被按着亲半天。
下午,他换上手术服被推进手术室,这个场景他曾经经历过很多次,每次都非常害怕甚至全身战栗,但这次他不怕。
因为手术室大门合上前,他看到顾修义站在门口对他笑,那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温柔又有力量笑容。
手术经历四个小时,很成功,术后纪阮被转进特护病房观察,他伤口愈合得不是太好,渗血止不住,在第二天上午出现小感染。
正常人做完这种植入手术,第三天都能坐起来进食,他却还在昏迷。
李绥安说问题不大,感染控制住,醒来就是时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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