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消停点，身边
人还阴阳怪气。
他拉开顾修义手，随意摸
摸脖子，声音轻飘飘：“漂亮不算有用吗？”
顾修义撑在他头边手僵住。
他因为这句话真正注意到纪阮此刻容貌。
领口开，头发乱，仰在沙发上脖颈弯曲成曼妙弧度，因为出点汗，肤质显得更加细腻，满脸糊着生理泪水，睫毛簇簇凝着，眼神却涣散不聚焦。
很奇怪，但又是真漂亮。
像夜晚月色下淌着玫瑰花瓣泉水，这种美是轻盈、蔓延、流动。
纪阮阖上眼缓缓，不再头晕之后，撑着沙发起身去洗手间，他视线都被眼泪糊住，什
都看不清，只能去洗把脸。
直到洗手间关门声响起，顾修义才收回已经发麻手。
电视里运动员还在不断地下落、入水、再浮出水面。
顾修义却忽然发觉，现实中美人鱼也可能比想象中更加惊艳。
·
后来雨停，京大门禁森严，顾修义没留纪阮在家里住，收拾好将他送回去。
或许是因为那场大雨，校门口学生格外少，街道空旷安静，空气里是潮湿味道。
顾修义没让纪阮立刻下车，去后备箱拿点东西过来。
纪阮正对着镜子压自己翘起头发，驾驶座车门打开，顾修义携着湿湿空气坐进来，手里是
把雨伞和个糖罐。
比第个混杂巧克力和水果糖玻璃罐子小些，里面却都是同种殷红糖纸。
纪阮眼就认出是那个唯樱桃味糖。
“拿回去吃吧。”顾修义把两样起送到他手里。
纪阮捧起糖果罐旋转着看看，在街道路灯折射下发出璀璨红色碎光，很像童话故事里魔法糖果。
“谢谢啊，”他小酒窝蹦跶着冒出来：“其实
出门前都还数遍，想着会不会有漏网樱桃味，但是没有。”
他眨眨眼，向来不吝惜于表达愉悦：“当时有点难过呢，所以你现在给这个，会平时开心好几倍。”
顾修义心又被撞撞，和先前几次抓心挠肺躁动不同，这次是像被涓涓细流拂过，熨得妥帖平整。
“你吃过这个味道吗？”纪阮又问。
顾修义握着方向盘摇头：“没有。”
纪阮闻言，打开罐子抓几颗放到顾修义手心：“那你定要试试，很好吃。”
他说完打开车门走出去，手里拿着装衣服袋子、雨伞和糖果罐，满满当当没办法挥手，就弯下腰在车窗外冲顾修义笑笑：“拜拜。”
直到纪阮身影消失在层叠树影里，顾修义紧握方向盘手才松开，仰头靠在椅背上，长长地抒口气。
·
回到宿舍，室友们看纪阮行头变，纷纷开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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