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自己这不太正常反应想得过深,厉执为赶快散掉脸上温度,决定投桃报李,虽然他这“李”,有些穷酸。
他趁天色还不算晚,带着两个小崽子,去山坡上挖野菜。
入秋荠荠菜不似初春时期气味浓郁,但好在茎叶更加肥嫰,相比其他野菜味道,也是鲜美,他大着肚子躲在深山里那半年来实在抓不着活物,多是靠这种耐寒又遍布野菜来充饥,后来生下厉狗蛋,每当没有米吃,就拿它做成糊糊,直到厉狗蛋都吃腻,看到绿油油汤水直哭,他不管他那时听不听得懂,只边喂边告诉他,吃这百岁羹,没有人会再说他活不过五岁。
动作利落地连根挖起大片纠结着茎叶,厉执随手扔进身后厉狗蛋撑起衣衫,厉狗蛋膝盖有伤,不方便蹲下来,厉执便没让他像往常般与他起动手,只看眼他至今见到荠荠菜仍会下意识绷紧小脸,嘿嘿乐两声:“臭小子。”
而李二柱应是没有干过这些活,瞅着厉执挖得惬意,终于改他自出事以来丢魂模样,好奇蹲在地上,试探性地伸手去拉扯脚边片。
厉执余光看到他手脚并用总算薅下来小撮,薅得乱七八糟,眼皮跳两下,不过没出声,任他也往厉狗蛋怀里塞去,像是意犹未尽地又去找下颗。
时间三人格外静谧和谐,周围只剩细微沙沙声响,没过多久,厉狗蛋便颤巍巍抱满怀荠荠菜,厉执起身拍拍土,终是告段落。
下山路上,厉执背着手,乐呵呵地期待着今晚这顿丰盛大餐,却耳朵动,忽然听见附近传来熟悉说话声。
身手比意识更快步,厉执飞身蹬至头顶树杈间,隔着重重缝隙,往另条山路看去,果然看到人正垂头跪地,正是曲锍,他前方站着,则是那戴着帷帽男子。
想不到这巧,厉执挑眉,刻意敛气息往前几分,忍不住想听得更清楚些。
“没有要躲着您……”只听曲锍闷声道,语气并非寻常时清亮,而是软下许多,厉执瞬时回想起他在他背上那几声迷迷糊糊梦呓,几乎立刻猜出对方身份。
“你见到便跑,”而对方突然开口,音色与那身凌厉轻功稍有偏差,竟是极其温润,“还说不是躲着。”
“没有。”曲锍低低反驳,似是要解释什,却嘴角动动,没能说出口。
那男子便也没动静,只能看到他双掌紧握,玄袍下胸膛微微起伏。
隔半晌,厉执以为他俩要直这僵持到深夜,正寻思离开,却见曲锍忽地抬头,手忙脚乱起身。
“您别动气!”他急急说着,手抓住对方发白指节,手掌心向内,欲朝他腹间输送内力,却几次发力后尴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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