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劫第回见他时说话,也是唯与他说话,在司劫用他师妹摘月鞭将他抽成条死狗之后。
而司劫犹如高悬明月星辰,俯视他目光森冷,像是看什腌臜污泥,在与他视线交汇下刻扔摘月鞭转身离去,明显揍他都嫌脏自己手。
厉执那时刚刚接任教主之位,狼狈被两个九极弟子抬回去,又叫他娘——前教主厉白儿顿痛骂,骂他既是技不如人,就不该主动挑衅,平白给九极教丢人。也提醒他,他那念念不忘小哑巴,早就死。
小哑巴——是厉执作威作福少年时期鲜少上心过教外友人,与司劫师妹极其相像,以至于他看到司劫师妹背影就冲过去,激动抱起来口个“知音”,要不是对方突然开口说话,以及司劫呼啸而来鞭子,他几乎要断定她就是。
所以如今回想起来,他被司劫狠狠整治事若是追根溯源,还要再从他结识小哑巴说起。
兴许想到那段算是他大起大落人生中相对风光年月,厉执紧皱眉头缓和,看看怀里快要睡着厉狗蛋,上去吧唧口,给亲醒。臭小子身上还没干透,睡觉准儿着凉,他可没钱买药。
不料他这时瞪着厉狗蛋,脑内竟蓦地亮,又突然新奇地意识到,这世上果真存在妙不可言缘分,他那小哑巴好友,说起来,也和厉狗蛋样不识水性。
脸上倏地笑开,厉执像是偷捡什便宜般心情大好,脚步都变得轻快,甚至哼起小曲,眼前羊肠小道曲曲折折,煦色韶光间,与三途宫通往无归崖山路有几分重合,让他飘飘然地沉浸在许久不曾回想过往事。
——十二年前,九极教三途宫。
“鬼老大,抓这多人回来?”
才满束发之年厉执韶颜稚齿,眉眼犀利,身鸦青色外袍随意系着,里头空荡荡未穿内衬,满不在意晃着双修长皎白大腿岔开坐下,拄着下巴开口,“送给几个玩玩,正好有些无聊。”
“这次不行,”被叫鬼老大天乾人如其名,周身散着杀人盈野戾气,尤其鼻梁上横跨道狰狞疤,衬得整个人更加沧桑可怖,正给那排戴着手镣脚镣小人儿挨个锁进水牢,“小少主,你可弄不住这帮天墟小崽子。”
“屁,”厉执从石凳上跃而下,模样分明俊俏细腻,举手投足却满是粗野,“不就是群小道士,听说最近老来们这儿撒野,早就想收拾。”
说着,随手扯起还没被推下水牢个,厉执出其不意朝对方出手,外袍呼啦啦随他狠辣招式翻飞,竟是没用片刻,就将对方踩在脚底下。
“这不挺简单?”厉执叉腰不屑,“看你就是抠门,想自己独吞当药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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