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宇觉得自己可能生病。头痛很久,有天晚上醒过来时候,整个人都在因为高烧而发抖。他本来想撑到天亮再起床吃药,但是等会儿觉得胃里翻滚厉害,就打手电去柜子里找药吃。
“陆,怎?”意大利室友睡眼惺忪,把眼罩从脸上摘下来。
陆文宇咬紧牙关,轻声道:“没事,睡吧。”
“嗯。”男孩像梦呓般地应声,随后又传来轻微呼噜声。
陆文宇去洗手间,对着水池干呕会儿,什都没吐出来。洗手间里惨淡白炽灯照亮他脸,他有点儿认不出镜子里人到底是谁。
吃药,第二天他难得请假。
室友回来给陆文宇带点吃,他看眼实在没什胃口,但还是说:“谢谢。”
“哦对,笔记借你抄。”男孩笑笑,说道,“陆,快点儿好起来。”
高烧来得快去也快,陆文宇在床上躺天,到晚上烧总算是退,但是走起路来还是轻飘飘。十二月份,临近圣诞节。圣诞节在西方地位很重要,陆文宇看到街道上已经开始提前布置起来。到周五那天,伦敦终于下今年第场雪。
陆文宇忽然想到之前王亦鸣对他说,他要来看他,让他带他去坐伦敦眼。陆文宇来这里将近半年,才发觉自己除学习,压根就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他总觉得,自己仿佛只是身体来到英国,而他灵魂中某部分,始终停留在南京,在每个他和王亦鸣去过地方,新街口,中山码头,浦口铁轨,玄武湖边上风。
那难忘。
周六,雪停,陆文宇收拾下自己,准备出门。
他意大利室友用种歌剧般声音此起彼伏地说道:“陆,你要出去玩儿吗?!”
陆文宇忍不住笑笑,说:“出去走走。”
室友直在说天啊,有种太阳快要从西边出来感觉,又仿佛老母亲看到宅在家里多年儿子终于去找工作喜极而泣。陆文宇觉得他很可爱,心情有瞬间变得稍微好那点儿。
外面风还是很大,陆文宇穿件灰色羽绒服,戴顶黑色毛线帽。他走在路上,虽然是亚洲人,但是身高却并不比欧洲那些男人矮上多少。
陆文宇搭地铁,去泰晤士河畔,伦敦眼就在那儿,寒风里仍然有不少游客在排队。
陆文宇手插在口袋里,他其实并不是特别想去坐,门票要二十多镑,对于他个人来说,没有花钱必要。
如果王亦鸣在就好,陆文宇微微抬起头,看着河面,如果他在,他想去哪儿,他都会带他去,给他买很多东西,带他去吃很多好吃。
可是……他不在。
没人在。
也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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