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在车内跪起身体,探手解开系在温朝身上安全带,只手护在温朝脑后,另只手揽住温朝腰,费极大力气才让终于止住干呕温朝靠在自己胸口,用身体挡住随时有可能从撞击变形车身掉落下来碎片。
警察和急救医生问询虞砚和温朝情况,先将昏厥过去司机从车内抬出去,紧接着联合消防直接卸掉车门要接温朝出去。
“他身体不好……”虞砚抓紧切机会简短和医生提温朝腿伤情况,就在他协助着警察抱温朝离开车内时,忽然听到靠在胸口温朝似乎在喃喃低语些什。
虞砚忙不迭地低头去听,却突然迎上温朝空洞、毫无生气眸子,黑沉沉透不进丝光亮,像被囚禁在旧年某段早已生锈腐烂岁月,和他堪堪凝止呛咳后气若游丝低喃:“腿……”
时间好似在这瞬间静止,虞砚从他眼中竟然感同身受到种莫大悲恸和绝望,紧紧攥住他呼吸,让他心口生出陌生疼意,他下意识抓住温朝手。
温朝定定地看着虞砚满是焦急和担忧脸和张合嘴唇,可他什都听不到,什都感觉不到,直到虞砚被擦破额角淌出温热血液滴落在他掌心,烫得他浑身颤,眼前闪过很多画面,那些尘封,泛着血腥腐朽气息记忆汹涌而来。
好像他在眨眼之间回到那个浓稠得让他喘不过气夜晚——车内轻松愉悦交谈声被尖锐震耳撞击声轰然掀翻,母亲扑向他失声惊喊,父亲痛苦急呼,以及怎也止不住,滴滴落在他额角、被冰凉黑夜凝固铁锈气息,护在他身周体温逐渐冰凉,最终无力地垂落在片破败废墟中。
他想抓住些什,可是他什都看不见,争先恐后涌进鼻腔里血腥气味让他五脏六腑都绞在起,翻涌着拧出浓稠血气,顺着呼吸倒灌入他喉管与唇齿,他生理性地干呕着,心理性地逼迫自己将所有血腥味道都沥尽。
只有他个人在母亲拼尽全力保护下在这场突如其来人祸中幸存下来,尽管他从此以后只能被禁锢在轮椅上,但所有人都说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捡回条命已经是最大辛运。
没有人责怪过他,可温朝愣愣地摸摸自己额角,他想,应该永远留在那个夜晚。
“温朝!温朝!!!你看着,”虞砚握着他手,忍着剧痛在车内向前跪行几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现在医生在这里呢!”
紧捏在手指上力道重得有些疼,却阴差阳错地拽回温朝几乎要全然坠入深渊神思,带给他丝安全感,好像又忽然有什东西还牵挂和留念着,让他轻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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