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没有开灯,沈风来把车顶天窗打开,星光就如同河流般肆意倾泻而下,洒在下方钢琴上,琴身反射出星星点点光芒,
不远处教堂前面,人群还未散开,模模糊糊欢声笑语被夜风送到耳边。
林出在琴凳上坐下来,回头看向沈风来,左手潇洒起落,在琴键上地弹个极其漂亮转位和弦。
他对沈风来说:“你还没有说你想听什。”
沈风来斜靠在车门上,露出个笑容,说:“不如你来猜猜看?”
林出故作诧异地说:“想考啊?”
“能难得到你?”沈风来微笑着问道。
“这可难说,”林出撇撇嘴,小声道:“向都猜不准你心思。”
沈风来温柔视线直落在他脸上,不知想到什,过会儿才摇摇头,“你从来都没有猜错过。”
林出心脏仿佛被人挠下,又痒又麻。他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心跳声,觉得呼吸又有点不顺畅,只好转垂下视线,看向自己手指。
他心想,不管是斗琴,还是猜曲子,你总是让着。不过是哄骗小孩子说法罢——思维到这里戛然而止,很多以为已经淡忘情感又次翻涌上来,片刻之后,灵动恬静旋律就这从林出指尖自然而然地奔涌而出。
肖邦夜曲,每个音符、每个呼吸,每个段落都像裹满蜜糖,毫不掩饰地与爱相关,毫无保留地抵死缠绵。
由林出呈现出来音律,触键轻盈而克制,小节之间踏板被刻意拉长,延续出Rubato特有优美吟唱。左手伴奏和声在低处盘桓,右手把浪漫与甜蜜诠释得淋漓尽致,两个声部时而分离,时而交融,就像两个分道扬镳爱人,隔着88个黑白键,最终再次拥抱在起。
眼神、呼吸、灵魂……全都不分彼此。
这瞬间,时间仿佛都融化样停滞不前,林出眼眶开始发烫,想要流眼泪,但每口呼吸又是非常灼热而甜美。
全曲最后结束在漫天繁星样细碎轻柔装饰音里。
林出双手在空中划出大弧线,又轻轻落下,他闭上眼,抓住音乐给他带来快感,久久不发言。
沈风来并没有打扰他回味,而是走到旁边吧台前面倒杯酒,慢慢喝着,直到林出看向他,才倒杯水,端着玻璃杯向他走来。
林出问他:“猜对吗?”
“你说呢?”沈风来笑着说,“比想象中还要美。老橡树、大海堤岸,还有马丁诗句……就连最后装饰音处理都让人惊叹。”
林出听这话忍不住微笑起来,大抵人都是爱听好话,即便知道他只是在哄自己,林出还是觉得甜蜜无法自拔。
沈风来却又次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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