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等他们回去时候太阳已经快下山。林出窝在车里,难受得厉害,身上阵冷阵热,意识昏昏沉沉,什时候睡过去都不知道。
他感觉到沈风来摸摸他脸颊,又喊他名字。眼皮重得很,勉强向上抬抬,就有眼泪沿着眼角流下去。
后来再发生什他也记不得,只记得自己直在抑制不住地发抖。
林出知道自己大概是发烧。其实原本他身体直都很不错,即便偶尔有点感冒,般也只需要休息两天就自行康复。所以近两年Dr.Miller总是说他状况不太好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才来到新西兰没多久就病倒。
有人把他抱起来,放在柔软大床上,用温热毛巾擦拭额头和脖子上汗水,又把药片喂进他嘴巴里。
林出抱着被子,睡很沉很沉觉。他做很多梦,天花乱坠,光怪陆离,感觉魂魄都好像离开身体,飘在半空中无法落到实处。
他甚至还梦到沈风来在弹奏钢琴,就在怀拉拉帕湖畔葡萄园里,然后笑着邀请他“Fourhand”。
然后他醒。
他就这放空神志地又躺很久,直到完全没睡意,才缓缓睁开眼睛。
窗帘拉开个角,窗户开着,能看到外面湛蓝天空和飘转流云。
还是昨晚上那个客房,房间里没有开灯,只靠窗外流泻进来阳光照亮半间屋子,也将靠在窗台前人眉眼照得分外清晰。
“醒?”沈风来目光直注视着他,仿佛也带上太阳温度样。
林出时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就这怔忪地看着他。
沈风来走到床边摸他额头,那里黏黏腻腻都是汗水,又用拇指轻轻擦拭林出脸颊,“有没有感觉好点?”
林出动动手臂,觉得全身上下都没有什力气,只好“嗯”声,发现嗓子已经完全哑。
沈风来握住他手阻止他动作,说:“别动,乖乖躺着。”
林出低下头,才看到自己正在输液,手背上贴着白色胶布,输液管直连到头顶盐水袋上。看来病这场比想象中要严重些。他口干舌燥,于是哑着嗓子艰难地说:“想喝水。”
沈风来出去趟,很快就带进来个水壶和个玻璃杯。他说:“你发烧,还是喝温水吧。”
林出用手撑着坐起来,沈风来把枕头垫在他身后好让他靠得舒服些,然后用手试试温度,把杯子递给他。
林出接过水杯,很快把杯水都灌下去。
“慢点喝,小心呛到。”沈风来看着他说,“听说你病,陈姐专门煲滋补汤,会儿喝点好不好?”
林出觉得全身都很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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