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
层只有连通
厨房和客厅，客厅里没有准备沙发和茶几，看样子也没打算用来待客。
客厅中央有张巨大实木绘图桌，画材都堆在角落里，地板上趴着几块干掉颜料。
楼梯上散落着很多东西，有书，喝水杯子，毛毡玩偶和拼好乐高积木。
宋柔勾
勾嘴唇，大概是想到童域坐在楼梯上认真做手工样子。定很可爱。
他压着脚步声拾级而上，低头去看那些小物件儿，有些和工作室置物架上那些如出辙，只是宋柔没想到那些毛毡小狗并不是成品。
在那个戳半毛毡小狗旁边还卧着只灰蓝色柴郡猫，宋柔没忍住去捏捏它已经快被薅秃耳朵。
堆成摞书大多是些画册和绘本，那个人有些轻微阅读障碍，看不满篇文字。
在堆威廉莫里斯植物绘本里宋柔看见本翻到半书，他愣愣，伸手从里面抽出来。
他还记得这个。
2015年刚高考完那会儿，两个人没事儿就在C城市中闲逛看展，吃完午饭就近去方所书店喝水吹冷气，大厅里展示架上放几本爱丽丝漫游仙境新出原版立体书。
童域默不作声地从展示架上拿两本厚厚立体书，两个人结完账从方所出来时候也没吱声，还是最后在出地铁站门口才磨磨蹭蹭地递给他本，跟他说这是送他毕业礼物。
宋柔挑着眉接过那本书，问他为什
想起来送他这个当毕业礼物。
童域当时表情有点不自然，反问他：“乌鸦为什像写字台？”
宋柔愣下，问他：“为什。”
然后童域站在地铁站门口笑，两颊莹润白肉又鼓出来，笑得原本明显唇珠被拉平。
六月C城风裹挟着潮湿热气，把他身上蓝色短袖吹得像层层温暖海浪。
他很轻地说：“没有理由。”
送你这本书，也是没有理由。
宋柔垂下眼睛，用指腹去划过那条陈旧书脊，些立体插片已经被摩挲得边界发毛变软。
他想，童域也是个说谎骗子——
某人说狠话后——
宋柔：他说他不爱（要哭）
看到画册——
宋柔：他在说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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