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嗓子骂穿之前,宋柔成功地把他押进卫生站。
卫生站里护士姐姐说话细声细气,温柔又好听。童域不听宋柔话,但是他会听温柔姐姐话。
温柔姐姐边哄他边给他测体温。
五分钟后姐姐再温温柔柔地读数:“三十九度五。”
然后又温温柔柔地告诉童域:“挂个水吧。”
童域刚挂上水时候就困得受不住,干脆两眼闭,靠着医院椅子睡过去。
宋柔去护士那儿拿条毛毯给他盖上,过会儿去外边跟他妈徐女士通个长电话,回来时候童域还保持着睡觉时姿势,只是眼睛已经睁开,木木地看着天花板。
宋柔在旁边坐下他也没动,直到水挂完抽针童域也没说句话。
护士姐姐拔完针又给他量温度,松口气,说:“三十六度二,已经褪下来。”
宋柔去拿药窗口给他拿药,两个人并肩从卫生站里出来时候已经过零点。
“……能不能,”
童域结结巴巴地起个头。
“能不能再去看看那里啊?”
他抬头去看宋柔眼睛,发现宋柔抱着胳膊也在低头看他。
“现在?”宋柔挑挑眉。
“可以吗?”
童域睁大眼睛,黑黑眼仁里面还是偏执得空无物,但是左右不安地颤动害怕着拒绝。
“可以,陪你去。”
宋柔有点无奈地答应下来,他难以拒绝只海豹要求。
然后他把红色苗服外套脱下来递给童域,童域迟疑下还是接过来披在身上,两个人又沿着江边往下游走。
凌晨沱江边并不冷清,上游商业化程度高,清吧多,游客兴致起来也不知疲倦。越往下游走音乐声音越小,灯光也越暗。
宋柔走在前面。
他今天穿着件黑色线衫,卷发松散,肩宽腰窄,双腿笔直,脚下踩着双软皮中靴,整个人走在路灯下非常修长。
童域看着宋柔背影入神,路亦步亦趋,以至于宋柔停下来许久,他才意识到那个地方早就到。
他站在岸边往水心看,半晌没出声。
“原来真是个塔。”
过会儿他才哑着声音开口,宋柔侧头看他,发现他已经泪水淌满脸。
“真是疯子。”
宋柔喉咙滑滑。几乎没有犹豫,对童域脱口而出:
“allthebestpeopleare.”
他想说,没关系,疯又怎样呢,所有最棒人都是疯子。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
童域迟钝地看着他,像是突然不能理解他话。
沉默几秒后童域又朝那个塔伸出手,像是隔空抚摸下。
他问宋柔:“你知道之前看见什吗?”
“你看见什?”
宋柔朝他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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