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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柔低着头看他，长腿
迈，又上前步挡住
童域
视线。
他又闻到童域身上那种很熟悉，混合气味。
深吸口气，宋柔在心里默默分辨着：有童域常年呆在画室里沾上矿物颜料和松节油味道。
还有佛手柑香味。
那是因为童域长期入睡困难，他房间里堆放着很多佛手柑精油，他喜欢这个味道，那会有助于他放松神经。
也许还有点黑巧克力苦味。
那个人会吃很多黑巧克力。只是因为医生告诉他黑巧克力能在短时间内快速提升脑内血清素浓度。尽管童域有时候会觉得收效甚微，但聊胜于无。
“这次是主题关于精神世界慈善巡演，为帮助那些患有精神疾病孩子。”
宋柔尽可能控制着自己语气平稳，他从来没有像现在样担心过自己会因为心跳过速而猝死。
好不容易熬到头，熬到那个人回来，他绝对，绝对不能死掉。
再从那些由气味引起回忆中抽离出来，他好像不得不承认——
自己到底为什
宁愿花着这大成本和精力都定要促成这次对他几乎毫无收益巡演。
年少成名又荣耀加身，宋柔实在不需要用这样大代价去为自己树立口碑。
因为这并不是场草草事没有固定场馆露天慈善音乐趴，这是十来场精心策划慈善个人巡回演唱会，它像每个普通商业巡演样有自己原创概念和专业团队。
唱片公司、艺人团队甚至他父母都对他这个决定感到不解，连他自己有时候也在想：那股悲天悯人冲动到底从何而来。
真是因为粉丝吗？那个因为抑郁症离世而上热搜粉丝。
那个可怜粉丝和那封送到他手里遗书确让他触动，但也许还不足够让他做到这步。
然后他想到童域。
童域终于又抬眼看眼宋柔，他苍白嘴唇好像掀下，但是眼底仍旧还平静无波，这让宋柔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到他笑。
因为在宋柔记忆中童域也是很少笑。他有张看起来很丧脸，这让他很多轻微笑意都变得无迹可寻。
“没有谁能救得谁，”童域又轻轻地笑下，“宋柔。”
这次宋柔捕捉到他眼里嘲讽。
尽管两个人久别重逢之后童域对他说出话除拒绝就是嘲讽，时隔多年能再听到那个人轻轻地叫他声宋柔，这已经足以让他感激得哭出来。
“为什不能？”
宋柔仍旧温柔地直视着童域。
他想他真太喜欢，怎可以那喜欢。那个人眨下眼睛，抿下嘴唇，宋柔都在忍不住颤抖着。
“你知道慈善巡演可以给患者精神力量，能给社会带来正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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