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皇帝雷厉风行,在祁宴和储安裕进京三天后,公开宣布陈县公罪行,下达对他处置。
陈县公借玉矿牟利,欺上瞒下,党同伐异,为掩盖罪行,不惜刺杀朝廷命官,罪无可赦,判斩首示众,家中男丁流放,女眷没入宫中为奴。
与当年夏弘熙终局模样。
祁宴前后思忖,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夏薰。
出乎他意料是,夏薰没什反应,只是问他:
“陈景音呢?”
祁宴说:“陈景音无事,你还记得当初送她出京那个年轻人吗?他拿出纸婚书,说陈景音早与他有婚约,已经不算陈家人,陛下同意他把陈景音娶回家,不再追究。”
夏薰想到自己大姐夏吟,当时夏弘熙获罪,全族上下受到牵连,唯独夏吟因为嫁与他人缘故,安然置身事外。
他问祁宴:“你知道大姐近况吗?她……过得如何?”
祁宴略显不悦:
“不要再叫她大姐,她心里没有你这个弟弟,她——”
院中忽然阵嘈乱,祁宴暂时收声,两人同时看出去。
屋外,有位身着喜服女子不顾切地冲进来,下人们跟在她身后急急忙忙往里进,谁也不敢上手阻拦。
不用细看,夏薰也猜得到,来人只能是陈景音。
她身绿色锦服,头戴花钗,描眉画目,唇上抹朱砂,手里拿着团扇,分明是成亲时打扮。
她是上轿前跑出来,今日是她出嫁日子,她是如既往地放肆不逊,满肚子困惑与疑问,定要找祁宴当面问个清楚。
夏薰起身欲走:“回避下。”
祁宴让他留步:
“不必,没有什要对你隐瞒。”
陈景音已经来到门外,祁宴迎着她目光上前,向她轻施礼:
“今日是陈小姐大婚日子,请回吧,以免误良辰。”
陈景音眼眶发红,泫然欲泣,她忍着眼泪,死死攥着手里团扇:
“祁大人,们陈家突逢巨变,父亲虽是罪有应得,可思来想去,仍有事不明,若不能得大人指点迷津,只怕此生都无法释怀。”
祁宴平静道:“在下定知无不言。”
陈景音泪眼婆娑:
“陛下说,查实爹罪过,你有极大功劳,想请问你,你可是首功?”
祁宴说:“首功不敢当,陈县公多行不义,幸得陛下圣明决断,只是……陈县公有今日,是他咎由自取,与陈小姐无关。”
陈景音倒吸口气,不可置信道:
“……他们都说,你接近,是别有所图,不肯相信,没想到、没想到……?!”
祁宴不说话,算是默认。
陈景音突然激动起来,大声质问他:
“为什?!为什要这做?为什——要这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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